“下策,趁着大军尚未解散,将军直接寻个借口,也不要找别人,直接当众宰了那个闹事的郡丞便是。”审配继续堂而皇之的言道。“此人一去,剩下几个郡吏还能翻了天不成?而功劳没有下来,剧太守此人也断不会和令君翻脸。”
“既如此,”公孙珣忽然正色起来。“就取中策好了!”
审配一时怔然:“令君,中策我还没说呢!”
“正南先说上后说下,却把中策放到最后,必然是想让我取中策而为。”公孙珣认真答道。“而我之前便在信中说过,河北多名士,谁如审正南?正南的气度谋略远胜于我,既然是正南想让我取中策,那我便取中策好了,何须问中策是什么呢?”
审配先是沉默,然后才后退两步,认真朝眼前之人行了一礼。
“将徐司马请过来。”
半个时辰以后,下午时分,纥升骨城的行宫处,剧腾下完命令以后便微微将身子扭向一侧,俨然是要以一种逃避或者是置身事外的姿态来面对身旁坐着的公孙珣、站着的审配还有即将到来的徐荣。
而此时,满满腾腾站在堂下的,乃是玄菟郡丞以下的不少玄菟郡吏,这些人在年后几乎是倾巢出动,来到此处为迁移高句丽民户之事劳心劳力……从这个角度来说,他们对那些粗鲁无文的军士随意获取大量战利品,将来还有不少战功赏赐之事感到妒忌和愤恨,似乎也不是多么难以理解了。
回到眼前,稍倾片刻之后,换掉印象中始终不离身的甲衣,装束齐整的徐荣方才来到了行宫大堂处……看的出来,他虽然没有受到什么硬性的对待,但却明显神色萎顿,面容憔悴,俨然是因为这件事情而在精神上受到了极大冲击。
这当然也是可以理解的,明明立下了殊勋巨功,却因为这种事情成为了戴罪之身,不要说升迁什么的了,一个处置不好怕是牢狱之灾也说不定。
“拜见将军,拜见府君……”徐荣就在昔日自己审问明临答夫的地方下跪请罪。
“伯进,你知道错吗?”端坐在剧腾身侧的公孙珣面无表情地询问道。
“我……”跪在堂前的徐荣欲言又止。
“伯进啊伯进,我知道你心里不甘不服。”公孙珣见状也是长叹一声,然后便才走下堂来扶起对方。“明明立下大功,却又因为这种无稽之事而被剥夺了兵权,乃至于隐约有牢狱之困!但这就是天下间的道理所在。有的事情,不上秤称量之前,未必就有几两重,可一旦上了秤,立即就有千钧的分量,你的这个身板也就未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