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里玩捉迷藏的游戏,他再找一个白天黑夜都不一定找得到她。
岳峰的太阳穴突突跳着疼,他伸手摁了摁,又晃晃脑袋试图让自己更清醒些,这两天连轴转的赶路,有时候走路都像打飘了,他打开车屉,想找清凉油醒醒神,手刚伸进去,就摸到一把冰凉的物事。
那是他临行之前,托九条帮他搞的枪。
一共两把,一把是**,另一把是长枪,藏在后座底下。
岳峰迟疑了一下,还是把枪拿出来,别在了身后。
他还记得九条当时的神情,九条困惑极了:“峰子,你小子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平时让你带个粉都推三阻四的,一开口就要枪,你到底想干什么?”
到底想干什么,这个问题,这两天他也一直在问自己,有好几次,开着车就停下来,几乎想打道回府:你到底想干什么?
最开始,想法很简单,秦家的事,一定要让季棠棠知道,这件事太重要,万一处理不好,对她的打击是毁灭性的,所以一定得当面同她讲。
想是这么想的,但是做的时候,完全不是这么做的:他提空了一张银行卡,一次性给了一年的生活费给金梅凤,剩下的钱取现,塞了个包放车后备箱里,车里头带了全套的装备,锅碗瓢盆气罐军铲都备上了,以至于洁瑜看着他的车后厢直咋舌:“哥,你是不是准备去搞个半年的野外生存啊?”
车装好了,他自己都哭笑不得:这算什么呢?去报个信,至于的么,当初在古城时,不是跟棠棠说好了不再插手的吗?不得不去找她是一个意外,但是不能因为这个意外再次泥足深陷吧?
他决定把这些可笑的装备再卸下来——但不知怎么搞的,非但没卸,上路之前,还又托九条搞了枪。
岳峰觉得,这一辈子,就没这么矛盾过:想的跟做的南辕北辙,有时候自己都觉得自己有病。
车杯座上还放了一瓶打开的红牛,拿起来有点分量,剩了小半罐,岳峰一仰头喝了个精光,捏扁了罐身顺手就扔在车底下。
往烂尾楼里走时,他留心用手电照了照地下:从陈二胖家下楼的时候,在楼道里能看到星星点点的血迹,但是出了小区之后再想沿着血迹去找就很困难,而且也浪费时间,所以只好开车兜人,现在既然锁定了这里,最好能找到血迹,沿着血迹去找的话,就不难了。
烂尾楼里头黑洞洞的,地上杂物很多,岳峰一个楼洞一个楼洞的进去找,这楼刚造到一半,所有的楼梯都没扶手,上到第四五层时,连楼板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