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黑袍中年有些连像,多半是张家兄弟。
还有二十余人或站或坐,皆是女性,人人服饰华丽,珠光宝气,年岁跨度极大。
当中主座上坐的是个六十余岁的老太君,气度威严,面目严厉,却不掩姿容,想来年轻时,相貌必定不俗,显然,此人正是张家老太君,那张生的正室。
在张老太君两侧,各坐了两人,年岁皆在四五十上下,其余十余人,年岁从三十余到十八九,形成完美的梯度。
这些人立而不拜,还正面受着张家兄弟的大礼,并不侧身而避,如此,这些女人的身份,便不难猜,多半是张中行的妻妾。
而刘生先前的故事,也能佐证这一点。
“跪那儿!”
张老太君横眉冷道。
黑袍中年不敢造次,当即跪倒。
张老太君微微冲许易点了点头,道,“久闻先生高名,今日劳动先生前来,正为请先生笔墨,录下一份文书,区区薄礼,不成敬意。”
张老太君话音方落,一个管家模样的中年托出一个红绸托盘,内中躺着一个十两重的元宝。
许易过往干的此类活计不少,就属张家的礼金最重。
他现在完全转换心肠,将自己锤炼得一副凡人心肠,见得这区区十两的元宝,心中竟忍不住生出欢喜来,盘算着可以切上几斤猪头肉,买上几坛老烧,还一下几位老街坊的人情,也能换上几床锦被,再卖个软塌。
剩下的钱,存李二家的饭馆,至少小半年的嚼裹便有了。
当下,许易便在张家人准备的文案前坐了下来,笔墨都是现成的,他静听着人家说,他写便是了。
事实上,他也对这一家极为好奇,尤其是那张中行。
他方落座,外面传来几道喊声。
“刘老太爷,您老不能进,不能进……”
“是啊,刘老太爷,您哪回来都行,今儿个真不能进,不是小的们拦你,实在是……”
呼喊声未来,又传来哎哟声,显然是刘生动了粗。
随即便听刘生呼哧带喘地吼道,“孔秀英,孔秀英,滚出来见我……”
孔秀英正是张老太君的名讳,已经几十年没人敢叫了。
“大胆,老家伙太无礼,母亲,我去叫人把老家伙赶出去。”
一个三十来岁的劲装青年,高声道。
此君正是张家老六,非是张老太君所出,一直颇得张老太君信重。
“大胆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