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黑暗是灯光穿不透的, 但炮火居然可以。
那一瞬间的光有点耀眼, 从黑暗笼罩的废墟上方划过, 映照出更远处的半片天空。
游惑忽然想起眼睛恢复的那天,纱布还没有完全拆除,久违的光顺着针织网格渗透进来,乍然成片。谈不上多高兴, 却让他倏地放松下来。
……
“笑了?”秦究看了游惑一眼, 拎起一枚新弹头熟练装载上。
他眯起一只眼,冲着天际又是一下。
后坐力撞起尘埃,炙热一片。
即便站在安全区域,依然能感觉到骤然扑来的热浪。
游惑拍了拍秦究的肩。
对方转过头来,嘴角的笑意很深。这人的嚣张包裹在衣冠楚楚之下, 有种别样的疯劲。
“怎么,想玩一下?”他问。
“试试。”游惑伸手去拿。
秦究偏开头玩笑似的让了一下:“知道我们优等生很厉害,但这个不能乱玩。”
游惑捞了个空:“……”
“幼稚么?”
“还行,总体成熟。”秦究不太正经地点了一下头:“只是想告诉你, 这东西没受过专业训练很容易把自己玩死。”
游惑瞥了一眼炮筒侧边的制式标志。
这是AT4CS RS的低配粗糙版,比原版稍重, 有效范围300米,可以重复填弹,有密闭空间发射能力,但后方有阻隔物的情况下, 依然有一定概率反扑伤到人。
确实容易把自己玩死。
秦究刚刚打得随意, 但该注意的地方一处没漏, 一看就是经验丰富。
这属于典型的有资本可浪。
“你在部队呆过?”游惑问。
“四年军校三年部队。”秦究说:“然后被轰来了这里。”
“我在部队时间比你短,但军校比你久,因为跳过级还比你年轻。”
游惑睨了他一眼,把炮筒拎过来干脆地垫上肩,又抬脚踢了两下秦究,示意他让开点。
“所以你没玩死,我就死不了。”
他半闭着左眼,抬手就是一发。
秦究高高挑起眉,目光划过那枚耳钉,落在他平直的唇角。
又一抹亮光在天边炸开。
游惑垂下手,炮筒“锵”地一声杵在地上。
“船会塌么?”他问。
“难说。”秦究编得跟真的一样,“搞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