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有了计较,颤巍巍的行礼:“草民齐永乐,拜见军爷。”
李睿上前扶住他,说:“老丈莫要多礼,你是长者,我是晚辈,应该是我向你行礼才对的。”说完便向齐永乐行了个晚辈之礼。
齐永乐连连摆手,说:“使不得,使不得,你是官,我是民,哪有官向民行礼的道理!”
李睿行完礼,笑了笑,说:“我是官没错,但轮年纪,老丈你能做我曾祖父了也没错,年轻人给长辈行个礼,那不是应该的么。对了,老丈,你是哪里人呀?”
齐永乐说:“老朽原是襄城人氏,家中有些薄田,也出过几个争气的子孙,有些名望。只是这几年中原火乱,胡马肆虐,流寇蜂起,在襄城实在是没法活了,只好带着几千乡亲躲入这山里建坞壁自保。”
李睿问:“在这山里生活怎么样?很苦吧?”
齐永乐长长叹息:“哪能不苦呢?这山里土地贫瘠,能开垦的荒地不多,辛辛苦苦一年也吃不上几顿饱饭。更别提山里野兽、山贼众多,一个不留神,一个活蹦乱跳的人就没了。我们躲在这山里,平时耕作,有小股山贼来犯时便据坞壁而守,倘若胡人来犯,则只能躲进密林里与野兽为伴,直到胡人退走后才敢出来,就这样熬了一年又一年……唉,这世道,难活,难活!”
李睿咒骂了一句:“那些胡人可真是该死!”骂完了,又和颜悦色的对齐永乐说:“老丈你们不要紧张,我们是官兵,不是山贼,更不是过来围剿你们的,我们只是有要事要从这山区借道南下,无意侵犯你们,还请你们借个道,我感激不尽!”
齐永乐半信半疑:“当真?”
李睿说:“千真万确。”见齐永乐仍旧一脸不信,他叹了口气,又补充了一句:“我军粮秣也不足了,老丈手头宽裕的话能否接济几斛杂粮?李睿感激不尽!”
听他提到要粮食,齐永乐顿时就松了一口气。他这些年可没少跟官兵打交道,那些官兵比流寇还狠,进山一趟就恨不得从他们身上扒下几层皮来,说他们只是借个道,啥也不要,他无论如何也不信的,但听对方说到要粮食,他顿时就放心了。
这不就是来敲竹杠的嘛。
是来敲竹杠的就好,只要敲到他们想要的东西,他们就会走。
他表面上不露声色,说:“王师有困难,草民自然不能坐视不理的,只是这山里土地贫瘠,种一亩地仅得数斗收成,我们吃饱都很成问题,怕是拿不出多少余粮来……”
司马范皱着眉头说:“你这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