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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那天孙问渠进屋时有点儿落寞的背影一直在方驰脑子里挥之不去,时不时就能想起来。
煮面的时候。
题做不出来的时候。
看着墙上两张画的时候。
黄总对着食盆子练铁砂掌的时候。
耳机里听到那首牧羊女的时候。
很多很多时候。
方驰有时候会觉得这事儿真挺神奇的,跟这人待一块儿也就个把月时间,却能想起来这么多,可是相互之间发生了这么多事的关系,却仅仅靠那张所谓的服务合同维系着。
一旦那东西被宣布作废,一切就全都静止消失了。
好像从来都没认识过这个人。
今年寒假放得晚,学校就差把年三十儿拿来补课了。
一放假方驰就去找了方影,方影挺不情愿地又拿了四万,说是问父母要了一部分,尽了全力了,还差一万实在拿不出,还得留钱过年。
“过完年我就还清,”方影说压着声音,“这三个月我尽找钱了,实在是找不出来了,你不知道我问我妈要钱的时候她都想拿刀砍我了……这都是把我奶奶给我**镯子卖了才凑出来的……”
“年后还清。”方驰听到镯子的时候顿了顿,但还是拿过了钱,就算是真卖了镯子,他不要这钱,方影也不会再去把镯子弄回来,钱也一样留不下。
还差的那一万方驰没跟她多纠缠,从自己的存款里拿了钱补上了,一是他着急想回家看爷爷奶奶,二是他必须按时把钱拿给孙问渠。
从银行把钱都取出来之后,方驰用一个纸袋把钱都装上,打车去了孙问渠家。
说起来挺长时间都没见着孙问渠了,一想到孙问渠懒洋洋半死不活的蛇蛋样子,他莫名其妙地开始有些紧张。
可更莫名其妙的是虽说有点儿紧张,走在通往孙问渠家的小路上时,他却又加快了脚步。
他不太敢去细想这是为什么。
不过走到孙问渠家院子外面时,他还真就没功夫细想这些了。
院子外面停着一辆车,他没见过这车,孙问渠的车就那辆甲壳虫,他还没弄清那车到底是孙问渠的还是马亮的。
正犹豫着是不是孙问渠有客人他要不要按门铃时,里面的房门打开了,一个男人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个文件夹,脖子上还挂着个工作牌。
方驰愣了,这是……中介?
“大致情况就是这样,”这男人转头冲后面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