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正月十五,两人在镇上还看了一场社火,反正不管日子怎么艰难,还是得红红火火的往前过。
开学以后,四爷每天下去出去两小时,去学校上课。偶尔也带着周平回来蹭饭。周平也时不时的好似无意的说一些消息。比如秦北工军朝山熙开拔,要东征之类的消息。
四爷和林雨桐每每都认真听着,很少说话。
等到天气和暖了,冰雪消融了,河上多了摆渡的,码头一下子就热闹了起来。草棚子扛过了冬雪,四爷就弄了一张旧方桌放在棚子下面,偶尔会有像是周平这样的学校的同事过来坐一坐。屋里闭塞,这里面对河景,倒也别有意趣。
今儿桌子空着,林雨桐把棚子下新盖的灶台烧起来,怕的是天热了还用屋里的灶人热的受不了。谁知道码头上有人上岸来直接往方桌边一坐,“老板娘,来壶茶!”
林雨桐:“……”把自己当卖茶的了?
好吧,大家出门在外都不容易,不就是讨碗水喝吗?她特别好脾气的砌了一壶粗茶给送过去,就接着忙她的去了。结果等过去看的时候,人家喝完茶,桌子上还放了三个铜板。
林雨桐往桌上的陶罐里一扔,就不再管了。可是有一就有二,自家的‘生意’居然莫名其妙的极好。还有没地方坐,站在空地上端着碗喝茶的。然后等四爷回来,看着桌子上半罐子的铜子,好容易憋出一句话:“……以后不用为换铜子发愁了。”
估计四爷是真没想到搭了一个草棚子在这里不是风雅,不是返璞归真,而成了卖茶水的。
林雨桐被生意了,一开火就有客人来。这生意也就这么被迫的做下去了。直到大半个月后,一艘小船从码头靠岸。
年轻的小子指了指边上的茶寮子:“忍了一路了,先喝口水,再找车去城里。”
紧跟着一个粗大的嗓门吆喝:“老板,上碗茶。”
林雨桐正坐在灶前烧水,这个声音叫她一愣,太熟悉了!她愕然的回头,正跟铜锤的视线对上。
两人愣了半晌,林雨桐是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到了,铜锤以为是看见一个跟林雨桐长的相似的人。这一身土里土气的打扮,还有这地方,谁能想到这是曾经在京城很多人都邀请不到的林先生。
白元带着哭腔的叫了一声:“林先生……”
林雨桐就笑:“快进屋。可是把你们等来了。”
三个人一进去,屋里就觉得挤了。
白坤忙问:“金先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