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是,咱们都是光脚的,谁怕谁?毕竟,永康帝心里清楚,自己这个公主是假的。外人看着她脚上的鞋子光鲜亮丽,可它是纸糊的。经不起一点风吹雨打就要露馅的。
这么想着,她嘴角一抿,干脆将话挑明:“殿下在路上的三拨人,不是我的人。这事也不是我动的手。但至于是不是谨国公的人,这个……我就真不知道了。”
这话一出,金云顺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摔倒。他这一路上,跟各种各样的人打过交道,一个个的说话云山雾罩,仿佛不那么说话,就显得没水准一样。可还是第一次碰见这么一个把话说得这么明白的人。将所有的见不得光的东西,都这么坦然在摊在明面上,还叫人怎么说?
这遮羞布一旦去了,两人面对面的时候,多少叫人觉得有些尴尬和羞恼。
他抬起头,却见林雨桐嘴角喊着笑意,眸子里还带着几分促狭。这时候了,也只得收敛心神,带着几分无奈的道:“妹妹真是……出人意料。”还有些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气魄。
林雨桐哼笑一声:“其实细想想,殿下就该明白。谨国公府得势,与我并没有好处。楚夫人和世子夫人都是楚家女,恨不得食我肉喝我血。而驸马……他的生母苗氏,怎么死的?您也不是不清楚。即便驸马不跟金成安计较,难道金成安就那么放心驸马。要真是心存一点怜惜,驸马婚前就不会病的几乎要靠冲喜了。这么说,殿下明白了吧。”
也就是说,两人虽是谨国公府的人,但又是与谨国公府有深仇大恨的人。不可能在一条线上。
金云顺点点头,对这话不置可否:“时移世易,如今看似隔得远,可将来呢?”
“太子是担心我将来生下的孩子吧?”林雨桐看着金云顺,“可在我看来,您不该盯住我肚子,再如何,我这里跟陛下隔得可远了。倒是李才人……她的肚子要是鼓起来……就真的有意思了。”
金云顺面色一变,一个是外孙,一个是亲儿子,这轻重确实不一样。以皇上对李才人的宠幸,难保不会……他的嘴角抿了抿:“皇妹为什么要这么提醒我?李才人若是生下皇子,那可是皇妹的亲兄弟啊。”
皇上跟端亲王还是亲兄弟呢!不一样你死我活!
林雨桐嘴角撇了撇,哼笑一声:“可她生下皇子,对我有什么益处呢?”她的声音压得很低,好似就附在金云顺耳边一样,“您要是太子,我……的儿子还有机会。可她生下皇子,我儿子就真没机会了。”说完,就看着金云顺笑:“我给这样的答案,太子可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