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里与邢乐康畅谈,当面表示遗憾,邢乐康当初真不应该真官商勾结的路子,若是老老实实赚银子,也比之眼下的处境要强上许多。
真是将白莲花心机男的本色发挥的淋漓尽致。
邢乐康听到这话也默了一默,也不知是后悔自己所为,还是从不后悔。他万不曾预料到,眼前这个年轻的三十出头的官员竟然是当朝户部尚书。
对方身着常服,进来之后并不曾表明身份,狱卒口呼大人,邢乐康也在心里猜测他的官职大小。等到对方落了座,只就经济之道与他探讨一二,思维敏捷,言语切中要害,邢乐康不知不觉间就被他引导,回想多年行商,谈兴大起,聊起了自己多年纵横商界之事。
其实这里面有好些阴私事情,有不少都不欲人知,外人大多各种揣测,就算败在他手里家破人亡的商家也并无确凿证据,大多只是通过一点蛛丝蚂迹拼凑出事情的真相。
不过已经到了这一步,落到了宁王手里,邢乐康可不认为自己还有活着出去的机会,他也算少有的洒脱之辈,又碰上这么个能够谈得来的人,且不管他身份,索性全倒了出来。
末了,许清嘉拊掌而笑:“果然我家舅兄不如邢会长多矣,忠厚有余,奸诈不足!”
邢乐康听到他提舅兄,这才恍然:“原来是许尚书?!小民真是眼拙,竟然有眼不识泰山!”他之前打听到许尚书年近四十,但没想到真人竟然比实际年龄看起来要年轻许多。貌若而立,儒雅谦和,很难想象这样年轻的男子已经手握户部,成为今上倚重的朝中实权人物之一。
临别之时,邢乐康尚记得一问:“不知道许尚书打算如何处理我的铺子?”到底这是他花了多年心血。事到如今,就算官府**价出售,他也无能为力,但到底还是心有所系。
其实这也是整个江淮商人们伸长了脖子想要知道的,连带着此次同行的同僚们都有些疑问:“许大人不让宁王处理掉那些铺子,等江淮两地官员陆续上任,难道我们还能带着铺子回长安不成?”
那时候许清嘉还要做保密状,不肯在同僚们面前吐露自己的计划。当着邢乐康的面儿,他竟然也卖了个关子:“我家夫人有一妙计,五日之后自见分晓!”
“尊夫人……”邢乐康对胡厚福的这位妹子,户部尚书的这位夫人印象深刻,实是因为平生之辱皆来自于她。许夫人不但揍了他,还送了他一份终身难忘,刻苦铭心的大礼。
“在下栽在她手上,真是一点也不冤!”邢乐康似讽似笑,百般滋味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