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自己的话,总觉着没一句说得对得起自己这张嘴,抬手就抽了一下自己。
冷不丁冒出一道声音:“小义叔?”
罗小义一愣转头。
李砚自后方而来,莫名其妙地盯着他,显然是已看到他刚才抽自己那一下了。
罗小义摸了下脸,摆两下手:“将我教你的拳脚多练几回,我还有事,先走了。”
李砚见惯了他玩笑模样,对他这一本正经的架势更莫名其妙,目送着他远去,心想这是怎么了?
帐中两道人影紧挨着,栖迟稍稍昂起头,眼睛扫到胡床上安稳睡着的孩子,又扫到一旁的铜镜里,里面映着拥着她的男人身影。
伏廷抱着她,从她的唇亲到她的颈边,被他泛青的下巴磨蹭出一阵麻痒。
栖迟胸口起伏,软绵绵地靠在他身上,肩头抵着一身的厚重铠甲:“你这样我没法再说下去了。”
原先正在说着逃出来的经历,但他忽然亲上来,就说不下去了。
伏廷适可而止地停了,一只手臂揽着她的腰,低头问:“身体怎样?”
“要晕了。”她故意轻声说。
他嘴角动一下,知道她还在休养,按着她在胡床上坐下,看了看她的脸,又看了眼在她身侧睡着的孩子,说:“不用再说了。”
本是想知道前后情形,但听她说了个大概便不想再问了。
她身骄肉贵的,嫁了他却连生孩子都没个安稳的环境,再说下去他心里也不舒坦。
栖迟也不想提了,再回想一遭都觉得惊险,在这里安定下来后的头两晚还做了噩梦,只是都没说。
有时候她也会想,倘若那时候哪里差了一步,去医舍的时候发现医舍被烧了,或是生孩子中途突厥已攻入,境况不知要多糟。
但醒了便告诉自己是自己吓自己罢了,才算好受了。
她抬眼看向伏廷,手摸到孩子的襁褓:“若我没能逃掉,或者孩子……”
“别问这些。”伏廷沉声打断了。
他想都不敢想。
栖迟也觉得这么说不好,不吉利,于是又带着轻松地笑了:“你可还记得那个箜篌女?”
伏廷看着她,不知她怎么在这时候又提起这么个人来:“怎么?”
“她曾与我说,世上凡事有因必有果。”栖迟倚在床头,缓缓道:“边境医舍绵延,你军中兵强马壮,是我种下的因,如今才有我又一回逢凶化吉的果,这也是因果,所以我必然是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