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粥也是有一身的好皮囊的,实在是诊所的日子太闲散,日日生肉,终于变成了面相臃肿的中年人。
不过,他的嗓音依旧嘹亮,曾经一首情歌响彻五沟。
如今,一嗓子响彻下沟,也是能做到的。
砰。
砰砰。
街道两边,传来开窗的声音。
下沟多是二三十年前建的房子,没有换装修换窗棂的人家,用的还是两扇对开分四格的木头框架,无论是打开关闭,都会传来憋开的声音。
凌结粥有些得意,目不斜视,继续做挺胸凹肚状。
“凌然……病人来送礼了……”凌结粥听着没有再打开窗户的声音了,就再吼一声。
砰砰。
于是,又有人开窗来张望了。
凌然套了件T恤就下楼了。
他昨天看了半晚上的书才睡觉,此时颇有些发困。
做医生是必须终生学习的,许多人都因此而倍感痛苦。
凌然倒无所谓,他喜欢外科医学的确定之美,说切你一寸就不切你八分的笃定。
不过,才睡了几个小时就被迫起床,凌然心情并不美丽。
摩托女郎却是看着凌然,心情美丽的险些把口水流下来。
帅哥她是见过不少的,现在的男生,甚至有涂脂抹粉以至于化妆的。
但是,帅的如此有气质,五官皆完美的男生,她却是从未见过。
“你好,我叫卢金玲,是来替我哥哥道谢的。”摩托女郎面容一整,给人的感觉,顿时没有那么棱角分明了。
凌然揉揉脸,有些僵硬的问:“你哥哥是谁?”
“哦,我忘记说了,我哥哥是卢海山,市场里,大家都叫他鹿王。”卢金玲见凌然依旧不明白,就用手在自己嫩白的胳膊上划了划,说:“他在这里纹了一只鹿,你前几天帮他缝好了……”
“独角兽?”凌然叫出的,是自己的第一印象。
卢金玲面色一变:“我哥最讨厌人叫他独角了。”
巷子里,似乎突然变的安静和寒冷了。
风吹过老朽的沥青地面,旋起几片落叶。
卢金玲见凌然面不改色,心中更是如小鹿似的砰砰直跳,声音愈发轻柔:“算了,反正我哥也不在这里,以后你遇到他了,就别乱叫了,免得吃了亏。”
凌然不置可否。他缝针的时候,对独角兽同志的刺青端详许久,并不觉得对方有什么怒气与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