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再回去。
她……也不想再回去了。
“不回去了。”她看着他的背影说道。
不回去了——
这四字叫许昀眉眼微松,语气也从冷硬转为直白的不满:“既是如此,还处处端着一幅皇后的架子给谁看?”
皇后一愣,下意识地就道:“我哪有?”
许昀眉心微动,嘴角似有若无地弯了一下,只仍故作冷淡地道:“这样说话不就好多了吗?”
皇后垂下眼睛看了看自己端着礼数的双手。
无意识间绷直着的肩……
与人接触时,面上时时刻刻挂着的淡笑。
诸如种种……
难怪了。
难怪他会这样说。
她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她在宫里待得实在太久了,久到自认已经麻木,也一时不知不做皇后了,又该怎样说话,怎样做事,怎样……面对他。
但她方才见他站在这里,便还想朝他走过来……
一句许先生,一句道谢,不过是不知道除此之外能说些什么。
不,有些话,她还是要说的——
她一直都欠他一个解释。
做错了事,有亏欠,是需要道歉的。
道歉之后,才能谈其它。
但此时此处,众目睽睽,并非是适宜谈话的好时机。
“还需几日可到临元?”她问道。
“约七八日——”许昀微微转回头来,“问这个作何?”
谁要听这些有的没的?
再不说他想听的他可就走了!
就给她这一次机会!
……今天就给这一次!
“那七八日后抵达临元城,许……”皇后语气微顿,道:“你可有空没有?我有些话想对你说。”
“当然没——”许昀绷着脸色:“当然没事。”
又道:“我一个闲人而已,空闲多得是。”
换而言之,不必等七八日,现在就有空,非常之有空!
然皇后有心想与他长谈一场,却是很坚持。
此时,见国师下车舒展着身子走来,她便道:“那便这么说定了,我去看看太后娘娘。”
微微福了福身,便离去了。
许昀皱了皱眉,在原处踱了几步后,钻回到了车里。
喝了口茶,又放下。
靠坐在那里闭了闭眼睛,复又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