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太医不妨先吃杯热茶吧。”
暂且不论其它,一个有着如此遭遇,实际年纪应比不得、但看起来却比她祖父还要苍老的老人,难免会叫人心生触动与不忍。
“多谢姑娘……”乔必应有些怔然地接过来,他不知道面前的姑娘是谁,但他并不曾想到过自己这个错事做尽之人,还会被人如此客气相待。
茶水温热,入口触齿是陌生又久违的沁香之气。
只是这口茶,便叫他捧着茶盏的双手忍不住微微颤抖起来,他太久不曾像个人一样做过什么了。
“是姑娘救了乔某,还未请教姑娘贵姓……”乔必应捧着茶盏,抬起头看向坐在椅中的少女。
“倒不是我救的乔太医——”许明意道:“我姓许,镇国公是家中祖父。”
乔必应颇有些意外:“原来是许将军的孙女……”
既是许家人,且又是第一个来见他的,即便不是直接救他的人,也显然是知晓内情者,想来也一定知道他家中之事!
“许姑娘可知我家添儿与他母亲现下可好?”乔必应微红的眼睛里透着忐忑与急切。
“放心,乔先生与乔家太太一切皆好。”
见女孩子答得不假思索,乔必应道:“我是担心添儿他娘会不会是中了毒……就在昨夜,皇帝突然让人将我秘密带去养心殿……”
他此时既身在此处,一切都需依仗他人,且彼此并非是真正意义上的敌人,故而便也没什么好自作聪明去隐瞒的——
是以,乔必应便将昨晚在养心殿里与庆明帝的谈话俱说了出来。
许明意听得心中有一束光在渐渐亮起。
庆明帝以‘为何中毒之人未死’来向乔太医发难,那是否便足以说明她祖父的毒已经解了?
“……皇帝称同样的毒用在了我那老妻身上,以此让我写出解毒的药方。”乔必应往下说着:“我恐皇帝有心试探来证实什么,便将其中最紧要的几味药换掉了。”
皇帝要解毒的药方?
许明意眼神微闪,忙问道:“乔太医可将那味灵樗芝换下了?”
乔必应闻言看向她,点了点头:“换成了血莲。”
那就好……
许明意微微松了口气,皇帝会问及药方,多半是对国师讨要灵樗芝炼丹一事起了疑……
如今她许家倒是已经没有再顾及这狗皇帝的必要,管他怎么猜疑都已无需理会,若是被这疑心逼疯气出个好歹来也是怪叫人乐见其成的——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