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泪忍了回去,抬起头看着镇国公:“您麾下那些得用的将士,几乎都是从一开始便跟随在您身侧出生入死的老人!许家军不是朝廷一只兵符交到您手中的,而是您起初破除万难招集到一处,凭着您的威名一点点壮大而来!先皇未登基前,便有了许家军!那是咱们许家的兵,凭什么要交出去!”
她知道,这话称得上大逆不道,足以诛灭九族。
可是,她亲眼见证过一场自断了利爪以表忠心的老虎仍被关进笼子里处死的惨剧!
老虎断了利爪在有些人眼里代表的并不是忠心,而是他们动起手来无需再畏惧被那利爪所伤——所以祖父将兵权交出去堪堪一年,许家便被满门抄斩。
镇国公听得脸色一变再变。
“昭昭,有些话当真不能乱说……”
什么兵权是许家的不是朝廷的——这种话心里知道就行了,说出来那不是要命吗?
况且,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有什么东西可以永远都是自己的?
便是自己的,又有那个本领去长长久久地握在手中吗?
太沉了,终有一日会握不住的。
镇国公在心底重重地叹了口气。
“祖父,我知道您有您的思虑。”
许明意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理智:“可您是否想过,要给自己留一条退路吗?至于吴家,孙女是断不会嫁的。”
那样做,只会让两家更加招眼。
正因许家军的不同之处,如今大庆又值内忧外患,朝廷才迟迟无法开口‘收回’祖父的兵权。
而上一世的经验告诉她,在有些人眼中,错的并不是祖父的做法——祖父不管怎么做,都是错的。因为,他和镇国公府及许家军的存在,原本就是‘错’的。
既然横竖都是同样的下场,倒不如做最坏的打算,留存住放手一搏的实力。
“可姚先生的卦……”
“祖父,我确是怕死。”许明意眼圈泛红地看着他,“但怕的是独死。”
镇国公吃惊地看着孙女。
……这是何意?
许明意说完也觉得这话似乎透着歧义,仿佛就是她便是死了也得拉着别人陪葬似得……
“我说了,您可别生气。孙女认为,如今这般局势,姚先生所卜测出的,未必就是孙女一人之劫。若孙女嫁了出去,躲过这一劫,到时镇国公府却出了事该如何是好?”
如今她需要将话说得更直白严重一些,才能让祖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