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逼得走投无路,到死,尸体和头颅还被挂在城楼上曝晒示众。父皇,那是您的第一个孩子呀!您曾抱过他亲过他,可您眼睁睁看着他被屠戮满门,您竟然一个字都不敢置喙……”
面对女儿的指责,萧煜无言以对。
他看了眼帕子上面的血渍,不动声色地把它藏进宽袖。
他又从怀里取出一枚令牌:“青阳大婚,朕不知送你什么才好。这枚令牌,你拿着。”
萧青阳的眼睛更加猩红。
她盯紧了萧煜,一字一顿:“哪怕辜负子女,您也要站在她那边,是不是?”
萧煜沉默。
始终停在半空的手,清楚地表达了他的态度。
“好,好。”
萧青阳低笑两声,毫不留情地拂开他的手,寒着脸大步离开。
珠帘相撞,发出清脆声响。
令牌跌落在地,骨碌碌滚到南宝衣面前。
她捡起。
令牌上刻画着复杂的古老花卉,她看不懂。
她斗胆进了珠帘,双手捧着令牌,恭敬地呈还给萧煜。
她垂着头,想说点什么,却觉得自己根本没有任何立场和资格。
皇家的事,轮不到她来置喙。
萧煜看她一眼。
薄唇噙起轻笑,他问道:“你就是阿衍在盛京城娶的姑娘?”
南宝衣小声:“是。”
萧煜颔首:“听过你的事迹,是个很难得的姑娘。这令牌,你替朕转交给青阳,她拿着,会有用上的时候。”
南宝衣听着,便觉得这令牌大约是个好东西。
她果断替萧青阳收下了。
本欲告退,可是她终究忍不住:“您——”
“你是想问朕,为何如此迁就皇后?”
南宝衣沉默着,清凌凌的丹凤眼满是疑惑。
萧渝从琴案底下,取出一张面具。
是个白狐狸脸的木雕面具,狐狸眼笑得弯如月牙,又漂亮又狡黠。
只是面具漆色斑驳,边缘被磨损得严重,大约很有些年头了。
他轻抚过面具,桃花眼里藏着纵容:“朕,曾杀了她最爱的人。朕,曾对她强取豪夺,是朕对不住她。但凡她所求,但凡朕能做到,朕不惜性命不惜江山,也定要为她做到……”
冬阳透窗而来。
他坐在光里,明明是个被世家唾弃的废物皇帝,可南宝衣却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了些许锋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