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怀南净过手,在帕子上擦干净水珠,脑海中南宝衣的身影仍旧挥之不去,令他燥热不堪。
他抬眸,目光落在程载惜脸上。
她也是锦官城人氏,与娇娇在同样的山水里长大……
他替程载惜捋开额前碎发:“你也是官家女,却在孤身边为奴为婢地伺候了一年,委屈你了。”
程载惜摇头:“能伺候殿下,是奴婢的福分。”
楚怀南从她手里拿过热水盆,放在了架子上。
他牵住程载惜的手,往卧榻而去。
……
顾崇山前来拜访时,楚怀南已经穿戴妥当。
他由着两名侍女为他系上腰带,回眸望向榻上的程载惜,安抚道:“孤不会委屈你,会给你名分的。”
程载惜眉梢眼角都是春情。
她香肩半露,支撑着坐起身,姿态恭顺:“谢殿下。”
楚怀南踏出寝屋。
来到书房,他见顾崇山已经吃完了一盏茶。
他对阉党向来没有好感。
只是碍着顾崇山的权势,他还是温和道:“今夜雪大,九千岁怎么挑这个时候登门?”
顾崇山抬眸:“来与殿下做一笔买卖。”
“买卖?”楚怀南笑着落座,“孤是太子,又不是生意人,九千岁与孤做哪门子买卖?”
“皇位。”
书房寂静。
楚怀南抬手,屏退了左右。
他正色:“顾崇山,刚刚的话若是传出去,你可知是什么罪?”
顾崇山漫不经心地轻抚茶盖:“殿下只说,想不想要皇位。”
楚怀南沉默。
皇位,当然是他想要的。
平生抱负,就是坐在那个位置上,任人唯贤,励精图治,让南越成为天下强国。
再者,坐在那个位置上,才能有和萧弈博弈的筹码。
可父皇身体尚可,起码还能活十年,他坐哪门子皇位?
“殿下不说话,便是想要的意思了。”顾崇山正色,“再过一个月,就是除夕。届时宫中设宴,殿下若能进行宫变,将皇上尊为太上皇,自己独揽政事,何愁大事不成?”
“混账!”
楚怀南猛然一拍花几。
茶盖被震得歪斜,就连茶水都泼了出来。
楚怀南起身,不悦:“顾崇山,此话大逆不道,请你出去。”
顾崇山只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