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蔷的突然翻脸,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毕竟,梅家和薛家都是以姻亲之族的身份前来拜访。
梅家与薛家有亲,薛家和贾家有亲,而林如海则是贾家的姑爷……
有这等关系在,就算发生些口角,也不至于如此决绝吧?
他们却不知道,贾蔷在贾家本族都是一个无情的人,更何况这七拐八拐的所谓亲戚。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林如海与梅家,以及贾蔷与梅家,早已绝无半分情义可言。
既然如此,不趁机打倒梅家,难道还等着梅家缓过劲来,再对付他们?
当然,他不会亲自动手,也不会建议林如海亲自动手,只要将梅家父子拉下水,自有人会回报他们。
翰林院的翰林们的确都有储相之名,但为何到头来真正成大器者不多?
便是因为大多数翰林,在崛起的路上不会是顺风顺水,多数被人狙击掉了……
就像此刻,贾蔷所为。
“好胆!尔等这是要彻底撕破面皮不成?”
眼见两个精壮带着煞气的盐丁走来,要“保护”梅淮下去,梅珍勃然大怒,一拍桌几起身怒斥道。
贾蔷面色不变,看着梅珍淡淡道:“梅大人,若只我一人,我能做主,那么你们前来想以亲徇私,或许我就认了。毕竟我只是个小人物。可你也不想想,我恩师林盐院,还有半山公韩总督,他们哪个不是以身许国的国之干臣?为了江山社稷,为了亿万黎庶,半山公宦游边陲苦寒之地二十八载,任劳任怨,清名天下知,还有我家先生,四世列侯,前科探花郎,何等清贵的出身,只因一心为君父分忧,驻守扬州十三载,先亡嫡子,后丧发妻,连他老人家自己,都险些以身报国,却从无一句怨言。
对这样的国之干臣,你这个翰林出身的清贵之官根本就不应该上门来说情。这本身,就是对我先生的侮辱。如今,我为了给你补过,让令郎趁机立功,你居然以为这是撕破脸皮?”
梅珍这下彻底认清眼前这个少年的腹黑面目了,心中再无一丝侥幸,他拱手道:“是本官的不是了,此事,本官会自我弹劾一本,自请朝廷处置。还请阁下,将无知犬子放还。”
贾蔷眼睛眯了眯,轻笑一声道:“我若如此做,岂不愧对了先生的教诲?梅大人,你还是请回吧,令公子乃是有功之臣,待盐院大人痊愈后,会亲自问他后,就将他放还的。”
梅珍闻言脸色黑如锅底,眼神也和刀子一样看着贾蔷,咬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