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生起便听便学的歌,一唱起,仿佛便将她们拉回那壮怀激烈的战场,拉回披战甲挎长刀立誓死不休战的出征前夜。
大长公主手已经抖得握不住拐杖,热泪奔涌……
不战死,不卸甲!
白家男儿,都做到了!
连小十七那样的小儿郎,都做到了!
放眼天下,有谁家……能做到白家这般忠勇为国大爱为民?
此时此刻,大长公主心中已然悔恨不已,曾经……兄长问她,诸子中谁可立为储君,她荐了今上,是觉今上仁厚心胸宽广。可她不曾料到,今上坐上九鼎高位之后,竟变成这般猜忌不休之人。
白家的马车早早就到了,家仆扶着哭得无法站立的主子上了马车,百姓跟在缓缓慢行的马车之后,哭声要比来时更小一些。
大长公主倚着马车内的团枕,眼泪就没有断过。
亦是泪流满面的蒋嬷嬷替大长公主倒了一杯热茶,劝道:“大长公主莫要再哭了,仔细坏了眼睛。”
大长公主闭着眼摇了摇头,喉胀痛哪里还喝得下茶水。
白卿言、白锦绣、白锦桐和白锦稚四个姐妹同乘一车。
白锦稚没有随军出征,同将士们唱这首军歌的经历,听到这首歌随悲痛……却不如白卿言、白锦绣和白锦桐这般撕心裂肺,歌声一起便是要人命的刻骨铭心。
看着三位姐姐双眸通红闭眼不言的模样,白锦稚心中难过:“长姐……”
白卿言缓缓睁开眼,对白锦稚道:“一会儿回城,秦嬷嬷和佟嬷嬷会擒了同梁王身边小厮私下见面的春妍,若这两人是交接信件之类的东西,小四……等他们交代清楚,你便撕开信件当众诵读。”
“春妍那个**婢还敢和梁王府人来往?!”白锦稚怒不可遏,一拳砸在身旁软枕上,“要我说长姐你当初就不该留她!就应该直接一顿乱棍打死了事!”
“长姐说留着春妍有用,可是等着今天?”白锦绣望着白卿言问。
她点了点头:“若今天真有什么信件……你们听了,便知道在背后要覆灭我白家之人是谁了!”
“长姐是说……梁王?!”白锦桐睁大了眼。
白锦稚亦是不能相信:“可梁王只是一个懦弱无能的皇子而已!册封为王是诸王子中最晚的不说,要不是前年宫宴上西凉使臣叫错了称谓,怕是陛下都想不起来给他封王!”
“这便是梁王值得你学的地方!”她定定望着四妹妹白锦稚,“梁王能以懦弱胆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