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都城下起了雨。
清风和着微雨,带着些微的凉意,让人也跟着清爽下来。
凌汐池和叶孤野撑着伞走在青石板路上,许是喝了些酒的缘故,原本话就少的叶孤野话便更少了,两人走出了好远,他都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凌汐池耐心的陪着他,街道上已经没有多少人了,下雨的安都城有着几分烟雨江南的意境,青瓦飞檐,小桥流水,烟雨绵朦,两人并肩而行,小巷里静寂无比,唯有雨声淅淅沥沥的落在油纸伞上的声音。
走出小巷,面前是一条河,雨水落在河面上,荡出了一圈一圈的涟漪,昏暗的灯光之下,桥头还有未归家的老人披着蓑衣蹲在那里,身旁放着一个背筐,背筐里是一大串洁白素雅的白兰花,湿润的空气中,白兰花的香气显得更幽香怡人,整个河边都萦绕着它的香气。
凌汐池走了过去,将老人背筐里的白兰花全部买了下来,冲着叶孤野说道:“安都城的姑娘在这个节气时都喜欢佩戴白兰花,拿针用线一串,挂在身上可以香一整天,哥哥你也带两朵吧!”
叶孤野看了两眼那小小的花朵,眉眼间都是抗拒,毫不犹豫的拒绝:“不用。”
凌汐池笑:“哥哥,用的,你一会儿回去还要见姑娘,没有一个姑娘喜欢一个男人带着一身酒气出现在她的面前。”
叶孤野挑眉:“什么姑娘?”
凌汐池说:“灵歌不算姑娘吗?”
叶孤野回道:“她自然是姑娘。”
他的语气笃定,就像在陈述一个事实一般自然,绝不掺杂任何的私人情感,就好像于他而言,灵歌是个人和灵歌是个女人所表述的意思完全是一样的,没有任何分别。
凌汐池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看来她这个哥哥真是不开窍。
“灵歌可是个很漂亮的姑娘,在漂亮姑娘面前哥哥还是要注意一点的。”
她不由分说的取了两朵将开未开的白兰花别在了叶孤野的衣襟之上,叶孤野嫌弃的看了那白兰花两眼,却没在拒绝她,他伸手拂过衣襟上那小小的花朵,指尖沾染了香意,脸上露出浅浅的一笑,一向冷毅倨傲的脸也变得柔和下来。
凌汐池觉得他和一年前好像不一样了,就像终年不化的雪山遇上了渴望已久的暖阳,浮于表面的冰雪融化之时,从内里向外开始透出热意。
以前的哥哥像是一把剑,锋利孤绝,让人不敢靠近,而现在的哥哥更像是个人,一个有血有肉的人。
她拈了一朵白兰花插于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