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被周婷荷这位女御医一声呵斥唯唯诺诺不敢多说,倒是身旁那少年更关心老娘身体,见是和御医坐一起的大夫询问,连说道:
“我娘这病有一段时间了,就是干咳、气短、胸肋处有些疼。”
周婷荷此时淡淡开口道:“我已经诊过脉,此症为痰淤,且他已经说过有乡野大夫开过化痰止咳的药,可越吃越严重,甚至到了无法卧床的地步,方子我看过,虽然疏漏了些,可也对症。”
“所以我推测淤症并非在胸腹之中,可能为脑淤,开药三剂,绝无差错。”
“是,大人的诊断定是没错的。”那少年连道,他可不敢说御医诊错了。
只能怪他老娘病得错了。
她娘昨晚依着方子抓了药服下后,症状却是没有丝毫减轻,甚至更加重了些,今日才想着来请再诊断一下,没想到一下子触了这位御医的霉头。
也对,人家给王爷贵人看病的御医,能给他们看病已经是福分了,还敢质疑人家看的不准,不是自找麻烦是什么。
顾南没看周婷荷,对方的话里有话,说乡野大夫已经看过了没用,是指她也是乡野大夫,再看也比不上周婷荷这个御医有权威。
不过她懒得计较这些,只是看着老妇人,温和问道:“大娘,您这病可还有什么症状。”
妇人见顾南亲切温和,心里的畏怯少了几分,道:“就是站着坐着都还好,一躺下就感觉喘不上气来,眼前都黑了。”
“这正是脑淤之症。”
周婷荷淡淡一笑,这话她昨天已经听过了。所以才得出了脑淤的诊断。
脑淤,也就是脑袋里有淤血,夏仲根据这个世界夏仲的半吊子医术记忆,推测应该就是前世的脑血栓了。
大夫们诊脉,脉象可推测出体内有淤堵,但是这淤堵在哪里就得看症状了。
“周御医的诊断应该没错,脑内淤血,站起来时血流向下,自然症状减轻,躺下血流上颅内,症状自然重了,头晕,麻木,还会昏迷。”却是一位御医摸着自己的畅长胡子开口道。
说完还朝着夏仲瞟了一眼。
这里的这点小风波已经吸引了好多人的注意,不少御医大夫都看过来,普通伤寒之类的病症哪里能显出他们的医术高明,只有这等疑难杂症才能突显医术啊。
尤其是当着夏大人的面,当然要露露脸。
“是是是,我娘就昏过去两回。”那少年连声道。
那大夫得意的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