貌的万分之一。

画面上，少女身姿曼妙地站在万千阑珊灯火下，蓦然回首，对他笑着——

这一刻，澹台修的呼吸乱了。

他向来平静如水的心湖像是被人投下一颗石子，掀起巨大的水花，涟漪阵阵，波澜不息……

因为心绪失控，澹台修周身的灵力波动很快将楚墨衍惊醒过来。

谁都不会知道，邺阳城那夜，楚墨衍从少女女装现身的那一刻，就用留影石将对方的一颦一笑都留了下来。

每当他心中的感情难以抑制之时，他总会重新看一遍那夜的少女，这就像他重新陪着对方走遍了那些美好的街景一样……

没有旁人，只有他们。

可现在，这份独属于他的美好被人看到了。

心头微跳，楚墨衍抬手就要收起留影石，却被澹台修抢先了一步。

白色长袖翻飞，澹台修握着手中的留影石，冷若冰霜的清俊面庞上是让人胆寒的阴沉。

楚墨衍知道自己怎么辩解都是苍白无力的，他私藏苏卿染画面的留影石已是荒唐越矩的行为。

长睫轻颤，楚墨衍缓缓起身，脊背挺直地跪在了地上，“师尊……”

“你还记得你上次出禁闭时是怎么说的吗？”

面对澹台修斩碎冰雪般的冷冽声音，楚墨衍低垂着头，语气平静道，“记得……”

“说来，弟子有个问题想问问师尊。”

“一个人，没有了情丝，为什么还可以对另一人动心？”

闻言，澹台修眉头紧皱，深深地看着面前的人，并没有回答。

因为这个回答，就连他也无法解释。

澹台修终究没有再责罚楚墨衍什么，他只是收走了对方的留影石，因为他从对方复杂煎熬的眼神里，好像看到了另一个自己。

一个……已经被拨动心弦，却被现实困住的自己……

回到清月宫后，澹台修打开结界封印进了一间密室，而那密室的玉桌上，放着一盏散发着金色光芒的灯。

这盏灯，就是关着楚墨衍情丝的琉月灯。

澹台修施法揭开琉璃灯罩后，里面悬浮着的金**丝散发出更加耀眼的金色光芒，若不是有他控制住，这情丝只怕早就飞离这里，钻入原主人的身体里了。

情丝是活的，并没有任何异常。

既是如此，为什么楚墨衍又会动情？

从密室出来后，澹台修站在窗边沉思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