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很快退了出来,生意太好,客人很多,刺耳的打架声此起彼伏;条件太差,没有四面墙的单间,只有大车铺,靠一面布帘子遮羞,这种环境根本不适合找人聊天。
继续往前走,路过一间“御の汤”,他又钻了进去,这次没有很快就走,要了个独立大包间,叫了四个陪浴,一个给戚龙雀搓澡,剩下仨一边占冼耀文便宜,一边陪他唠嗑。
运气不错,三个陪浴,三种典型,一个是战争后期丈夫被拉壮丁的农村寡妇,一个丈夫是海军低级军官的寡妇,一个丈夫是战争期间的反战人士,先被抓,战后又被放,不知道在监狱受了什么折磨,亦或者领悟了人生真谛,这几年成了一名反劳动人士,家里的生活重担都压在陪浴身上,还不如前面两个寡妇过得轻松。
一个来自农民家庭,一个来自富足市民家庭,一个来自小市民家庭,三个人可以分别代表社会的三个主要构成,她们的认知与观点可以反映出东洋社会的很多问题,冼耀文加了个钟,与三人聊到差点秃噜皮。
从三人嘴里,冼耀文获得不少非常有用的信息,比如三个人平时很少吃甜食,不是不喜欢吃,而是糖太贵了,官市几乎很难买到,只能上黑市买,高昂的价格逼得她们恨不得一粒粒数着吃。
虽然他已经从报纸上看到东洋去年的糖产量是3万吨,平均到8300万的人口,人均数量不过0.36公斤,观数字就能得知东洋人平常很难吃到甜食,但冰冷的数字不如真实的感受描述更能直入内心。
“搭上盟总的关系,本着悲天悯人的崇高,豁出去走私几批白砂糖,向东京、大阪等大城市输送“平价”白砂糖,让数百万人在端午节吃上甜粽子。”
这是冼耀文刚刚冒出的想法,这个生意赚上数千万円相当轻松,想超过十亿円很有难度,涉及的面太广,东洋的权贵、盟总、美国的农业集团,一个不好就会捅马蜂窝。
去金谷饭店的路上,他把其中的利害关系理了理,大致决定做这门生意,利润是一方面的考量,建立人脉关系又是另一方面的考量,纽约的关系完全可以从东京延伸过去。
西洋料理的晚餐,氛围要比下午的聊天轻松得多,冼耀文把自己定位为男人,松田芳子为女人,两人犹如一对刚刚开始接触的恋人,彼此聊一些轻松的话题,其间,冼耀文也不时卖弄一下学识见闻,抛给松田芳子一些可以用来评估他的碎片。
下午的聊天只是打开两人互相走近的大门,松田芳子不是身处热恋中的无脑女,冼耀文光靠嘴说是没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