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去对着月亮格七天,格出月亮的天理? 可是,既然大家都知道“天理”的研究,已经到此为止无法寸进半步了,这位国师不知道吗? 或者说,他不可能不知道,又问什么要问出这个问题呢? ——难道,他有了新的、更进一步的答案?
夜风中,王教授打了个哆嗦,他把这个恐怖的想法抛出了脑海。
这位国师今年也就二十多岁,打娘胎里学理学,到现在能研究明白前人数百年的积累就差不多的,探索出新的道路,根本就是想都不用想的事情。
王教授胡思乱想之际,看着茫茫然的众人,姜星火却已开口。
“现在,轮到我来说了。”
一直躲在角落里的监生楚大恒心头一颤,想起那位大人交代给他的话,几乎便要出声阻止这位颇有神妙色彩的国师,然而却被另两人从身后拉住,强行拖曳走了。
“你们干嘛?”
“别问那么多,快走!”
姜星火的辩经已然开始,众人聚精会神地听着,并没有注意到角落里发生的事情。
“天理者,太极也。”
“数百年来,却无一人能说清楚,太极作为宇宙至理,蕴含在万物万事身上的微妙存在,究竟是如何运作的。”
月光落下,映在姜星火的身上,仿佛为他披上了一层银白色的纱雾。
“可我能说清楚。”
“我的学问,能解理学所不能解之惑。”
“太极是如何运作的?”
“格物该如何格出天理?”
“心性论的格心,又该如何使人心天命之性的天理清如明镜?”
随着姜星火一个个问题抛出来,现场极多的饱学之士,呼吸都略微粗重了起来 这些都是理学悬而未解数百年的终极问题。
他们本以为,有生之年,也无法看到这些终极问题的答案,只能抱着遗憾,把对这些道统根本问题的思考带进棺材里。
可如今,这位国师,竟然说,他能解!
而且不是一个! 是几乎所有理学如今悬而未解的问题!
如果这话是真的,那么此人足以彻底完善理学在理论体系上的所有缺憾,成为理学继朱熹之后的有一座高峰。
甚至,
可以封子、封圣! 顺着河边往前挪到了又一棵柳树的宋礼宋大人,此时也屏息凝神了起来,用某种不可思议地眼神看向了姜星火。
这位国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