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角的黑瓦,低矮挂着八卦镜的门楣,三两声狗叫,又升起了希望。
“哎,倷个撒宁加?”身后忽然有人问道。
“啊,我找人?”李乐认出,隔了一户人家的老阿婆,姓丁,独居,生性古怪,弄堂里的孩子最怕她。
“找人?”
“啊是。李大成住这儿?”
“李大成?”丁阿婆仔细打量李乐,摇摇头,“倷搞错了,这里住的姓沈。”
“姓沈?不是姓李?男孩儿叫李大成,男的叫李亮,女的叫黄阿妹?”
“我家住这里三辈子了,旗杆弄这里,就没有姓李的。”
“真的?”
“这家男人姓沈,女人姓吴,家里是个囡囡,你肯定错了。”
听到这,李乐心落了半截,一时间不知道该庆幸还是失落,总之,五味杂陈。
点点头,“弗好意思,下下倷!”
长舒一口气,李乐转身,朝巷子外走去。
身后,丁阿婆瞧着李乐的背影,“好高!”
。。。。。。
“严阿大!拿包香烟。”
巷子口,一间小卖部,李乐敲着柜台。
“来了,来了,要什么烟?”
“软中。”
“五十五。”一个烫着花卷头,瘦巴巴的老爷们儿说道。
“五十,诓骗谁呢?”李乐扔出张五十的钞票。
“哦,本地人,给。哎,没见过你,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嘿,严彪是你儿子?”李乐接过烟,撕开,捏起柜台上的火机,点上。
“啊,你是?”
“嘶呋~~~~~~,你儿子现在在琪琪游戏厅玩呢?”
“哪儿?”
“琪琪游戏厅。”
“搓不类,小赤佬,看我不打死他。”严阿大扭头冲屋里喊道,“嘎举婆,看店!”
说完,气冲冲从柜台里绕出来,推**门,又回来,寻了根竹条,吧嗒吧嗒的朝门口小桥走去。
李乐弹了弹烟灰,拿起烟盒火机,笑着走了出去。
让你小子以前抢我游戏币,哈啊啊。
河沿边,石栏上,一包香烟抽了大半,四周店铺,人家亮起了灯。
看了眼河里,不知道谁家养的两只肥鸭,“呱呱嘎”叫着爬上河埠头,李乐掐灭烟头,塞进易拉罐里。
就这么着吧,李大成那个傻不拉几的孩子,没了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