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收据,看了眼油价。
啧啧啧,后来都说油价是涨三毛跌五分,越来越高。可现在这油价,算算人均收入,其实也差不了多少。
只不过涨速倒是越来越快,93号油从去年夏天的一块五到了眼下的两块三。
小车开出加油站,停在了路边。
“咋停了?”
“我不认路,你给看看咋走?
筆趣庫”李乐还要掏地图。
李晋乔倒是一摆手,“不用,我认得,从这往西,走崇文门和台基大街交叉口左拐就到。”
李乐一惊,“你咋知道路?”
“额多大,你多大?额来过燕京多少趟?”
“倒也是,你指路啊。”
“走你的吧。”
送老李到了地方,李乐原路返回,这才找到方向,奔着王士乡家开去。
进胡同的时候,就看到有两边民房的墙上已经用油漆写了大大的“拆”字。
车小好挤,李乐擦着墙边把车停好,迈腿从副驾钻出了车,拎着两大包东西进了院门。
进屋,正瞅见老头儿和老太太给家里的瓶瓶罐罐装打包。
“王爷爷,袁奶奶!”
“哎,正好,帮我把那柜子顶上的几个花盆给拿下来。”老头儿听到李乐进来,手一指。
“我这东西放哪?”
“什么东西?”
“长安的稠酒和大枣,柿饼子。”
“先放大案上。”
李乐脱掉外套,一扯袖子,开始找凳子垫脚从柜子顶上往下搬。
“慢着点儿,东西摔了没事,人摔了可就不值了。”
“放心,手里有数。”
东西倒是不重,主要是不好使力,李乐擎着手,仰着脖子,一点点把花盆往外倒腾,费了半天才给弄下来。
接过老太太递过来的毛巾擦擦手,“老爷子,这是什么时候的盆儿?”
“你瞅着呢?”
见李乐伸手要掀底,老头儿拦了,“哎,别看款。”
“不看款,这不难为人么?”
老头儿推推眼镜,乐道,“赝品可不都在款上下功夫?”
李乐凑过去,低头仔细看了看,指着一个淡黄地粉彩,绘着梅花的方形花盆,“这个上面写了大雅斋,光绪时候的。”
“旁边这个青花缠枝花花盆,浅圈足,修胎干净,胎体厚薄适中,薄洗口,应手弧度流畅,青白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