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进了工艺美院,把东西给了陶瓷设计系一个姓陈的老师。
临走时,人家从柜子里拿出一个雕着花纹,怪模怪样的红釉小罐子,找了报纸包好,装盒。
“给曾敏捎回去,前几天才烧的。”
“这个......”李乐有些犹豫。
“上次去长安时候,答应过她的,你拿走。”
“好,谢谢陈老师。”
“客气个什么,你妈也就这几年没来,以前哪次来,不得从我这搜刮东西。”
李乐这才想起来,家里和曾敏办公室里,摆着的那些瓶瓶罐罐都是出自何处。
有插花的,有当教具的,有装咸菜的,还有被李晋乔拿来当烟灰缸的。
不过这事儿,在人家面前,说不得。
临走时喝了人家给的汽水,李乐打着嗝,出了院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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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地方这么挤?”穿梭在一片平房中间,李乐端着小心。生怕碰到小巷里谁家的煤球炉、晾晒的衣服,锅碗瓢盆。
“不都这样,东西城还能宽敞点,这边就差的多了。”路远远扭过头,冲身后的李乐说道。
地方不好找,只知道是北豆芽胡同,夹在剃头摊和卤煮火烧店中间的大杂院。
好在有光膀子仙人指路。
“就这吧?”
李乐瞅瞅左边正刮头的大爷,闻了闻从右边卤煮店飘来的阵阵脏器味,点点头。
进了大杂院,一眼望不到头。
不是因为宽敞。
院子里各家盖得“东倒西歪屋”,蜘蛛网一样拉扯出来的电线,万国旗一样招展的衣服,各色裤衩,从a到e的**,遮天蔽日。
脚底下稍不注意就拌蒜。废木料,煤球堆,菜案子,还**有鸡窝。
几只没精打采的母鸡,提溜着小眼从铁丝网里看李乐。
没走几步,手边一扇门打开,一个摇着蒲扇的老太太露出头。
“嘿,小孩儿,哪儿来的?”
老太太警惕性高,仰头看看李乐,问道。
“大妈,我找卢伟。他住哪个屋?”
“卢伟?”老太太皱皱眉,“你他什么人?”
“我从长安过来的,给他送点东西。跟他联系过了。”
老太太听到长安俩字,这才放下心,蒲扇往院里一指,“就那个
m.bīQikμ.ИěΤ,绿色,挂着挂历门帘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