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这么多年每天一睁眼就是外债、利息,想着兼并、改造,还得担心国家政策,资金链万一哪天出现问题就崩盘,提心吊胆日子,李乐很能理解钱吉春的兴奋。
其实,对李乐来说也一样,为了让自己这辈子有足够浪的资本,处心积虑的一点点谋划、说服、解释,现在终于要到了开花结果,脚底板都轻浮了不少,直感慨千算万全,终究是赶上了这波潮起。更感慨的是遇到了愿意无条件相信自己的这几个人。
从宁愿亏钱背债,也一直坚持的老钱、高家、白家兄弟,站在自己身前的大泉哥,背后不断输血的小雅各布。还有帮着筹划的脏师兄和董泰。
虽说除了大泉哥,大家一开始都是因为利益走到一起,但这几年苦日子下来,好像除了利益之外,又更多了些肝胆相照的意味,或许这些才是自己谋划这步棋,最大的收获。
不过,钱这种东西,除了那些已经将格局升到天边的人物,谁能不喜欢。
心里快速的按照今年的产能和预期价格算了笔账,李乐直嘬牙花子。
“钱总,高兴是应该的,可咱们也得回头盘盘账不是?咱们还有外面那么多借款贷款没还咧。”
电话那头明显愣了一愣,“哦,对对对。”
李乐捏着电话坐道窗前的书桌上,“银行的,小雅各布的,还有电厂、钢铁厂先期给的预付款,这些七七八八加起来,可不是个小数。”
“咱们前期改造矿井,现在生产流程还没算理顺,成本一直没怎么降下来,这些都是问题。”
“眼瞅着要有收成,安全方面可不能出问题,这个才是头等大事,咱们不说过么,带着人血的钱,拿的心慌。”
“再有,市场变动了,咱们的销售策略怎么办,是不是要变,未来几年,全社会会有一个工业产能爆发的阶段,咱们怎么应对。”
“还有焦化厂的项目,小雅各布那边已经到了最后阶段,估摸着这几天就会有结果。那批设备,又是一笔资金投入,麟州那边的项目推进和手续办的怎么样了。钱总,万安不是个只低头挖煤的煤耗子了。”
要是别人,这番颇有些凉水意味的话,肯定会让正在兴头上的钱吉春心生厌恶,可这是李乐说的,钱吉春慢慢的又冷静下来,好半晌才回道,“嗯,淼弟,你这话说滴对,现在还不是该高兴滴时候。”
李乐笑道,“钱总,你琢磨琢磨,我也琢磨琢磨,等春节我回长安,咱们和老高还有白家兄弟见了面再细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