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小事儿,不过这个,要是,还带不带他们。”
“一起,凭啥不带,咱们要.....”
“你俩聊啥呢?走啦。”李泉一旁招呼道。
“哎,好!”
。。。。。。
自打过了宝塔,郭铿就对窗外连绵不绝,沟壑纵横,支离破碎的黄土高原景色,没了兴趣。
大风,寒冷,粗粝的沙尘,沟壑里零星的落雪和纤细的河水,夹在山梁中间,看着有些土气的村庄,就是郭铿对李乐口中,那个苍凉厚重的华夏文明之源的印象。
可张稚琇和李钰,却看得目不转睛,仿佛每一个转弯都会有惊喜和故事出现。
“外婆,这里不都一样的景色?”
“如果你有着五十年前的记忆,和现在做对比,你就会发现不一样。”
“那边的梁上有了大片的树,塬上有了一条条的公路,两座山之间有了桥,村头架起了电线,放羊的娃娃不再脸上脏兮兮,窑洞有了玻璃窗,田里没了没有衣衫破烂的老农,有了拖拉机和水渠。”
“都在变化,都在变好。”
曾敏笑道,“郭铿,可别被一些人和艺术作品影响了,有时候,展示自己的泥垢和伤口,换来的不是同情怜悯,而是不以为然和敌意。想要了解一个地方,你就得亲自来。”
“可有人就愿意带着有色眼镜呢?”
“那还不容易,朋友来了有好酒,豺狼来了有猎枪。我特么管你怎么想。”
“李晋乔?孩子面前,不准说脏话。”
“呀,忘了,忘了。”
一直不太说话的郭民忽然说道,“事实考量偏见,时间考验情感,黄土,就是黄土。盛世辉煌也好,金戈铁马也罢,别用‘母亲’这种字眼去煽情,也拒绝贴上‘荒芜’,‘贫瘠’的标签。”
李晋乔咂么咂么,把这话,在舌头尖绕了几圈,“嘿,姐夫,老师,就是不一样啊。你看我姐,就说不出这种有味道的话。”
“那你说我说啥?”
“你得唱,额家住在黄土高坡,大风从坡上刮过,不管是西北风还是东南风......”
李晋乔的歌声,从车窗飞出来,调门,到了千里之外。
在雍州住了一晚,第二天中午时分,车子从“岔口镇欢迎您”的广告牌下驶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