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悦和宋乾一样，都有着糟糕的原生家庭，但宋乾初遇秦悦的时候，总觉得她阳光得不像是那个黑暗之地走出来的人。

她总是积极努力向上，乐观开朗劝导，对凡事充满了信心，充满了希望，告诉他，“你一定能得到宋氏。”

宋乾没办法说自己到底是被她的乐观感染，还是被她的积极给说服，他开始对自己产生了自信，对这个糟透的世界有了一丝欲望。

“那个时候我觉得，秦悦是把我拉出地狱的人。”

此时的宋乾双腿曲起，双手抱着膝盖。因为住院太久，头发已经长长了，额前几乎盖住眼睛，但让他以往锐利的五官显得格外乖巧，像个等家长来接的小孩子，说话的时候黑沉的瞳孔很安宁，没有丝毫的起伏。

秦桑心情倏地有些复杂。

她也曾坚定认为宋乾非池中之物，定会突破桎梏，冲向云霄，成为万众瞩目的人，在众人面前为诋毁他，看不起他的那些人，那些言论反击，自认为是他最忠实的拥护者，没有人会比她更相信他。

所以当他始终不爱她时，她总觉得不忿。明明她为了他，站在所有人的对立面，为什么他始终看不到她的爱，她的付出，她的拥护。

秦桑现在终于明白了，原来不是宋乾看不到，而是他早就拥有了。

是她出现的时间太晚了。

秦桑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同情前世的自己，她想笑，但眼泪却比微笑来得更快，她甚至没来得及接，就看见它融入床单上，很快消失不见。

就像她曾经的爱一样，融入宋乾曾拥有的情感里，他也就看不见了。

感情啊，还讲究个先来后到呢。

秦桑迅速抹掉眼泪，重新打起精神，“现在呢？”

“现在……”宋乾却突然抬起头，看向她，“现在我突然发现我身边的支持者，其实不止秦悦一人。宋馨，高明。”

他顿了一下，“还有你。”

秦桑怔了怔，没想到他会突然提起她，猛地抬头，就见他目光柔和地看着她。

“什么意思？”

秦桑倏地沉下了脸。

“我以前确实很喜欢秦悦，所有她的消失一度成为缠住我的执念。是你的出现，让这份执念消失了，即便后来她回来了，我也不过是秉持着当初她鼓励我的那份情谊，在帮她。”

“宋乾？”秦桑心头忽地不安，她似乎猜到了他想说什么。

宋乾笑了笑，“秦桑，我喜欢你，我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