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智満不懂许初一的弯弯绕绕，坦然地笑了一声，故作神秘道：

“等下你就知道啦。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闻言，许初一觉得自己的担忧是多余的，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听见电话那头传来声音。

“卫允弦，吱个声。”林智満似乎在喊人。

声音落下几秒，卫允弦就当真‘吱’了一下，后面还说了一句话，但声音太微弱，许初一没能听清。

挂断电话后，许初一稍有疲惫地靠在椅背上，侧目看向车窗外的风景。

天空不知何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蒙尘的窗户玻璃接受了神的馈赠，变得璀璨晶莹。

许初一视线久久注视窗外。

司机瞧着许初一这副貌似心情低落的模样，以为这孩子是因为雨下得猝不及防，担心等会儿要淋雨回家。

所以他安慰道：“这雨下不久的。”

他看了眼预计到达时间，又说：“你回到家时，雨估计停了，天空放晴。”

“是吗。”许初一说，“那可真是太好了。”

“当然，毕竟我活了大半辈子了，这种天气屡见不鲜，早就摸清门道了。”

许初一疑惑侧脸过去，看向后视镜里的司机。

是个很和蔼的叔叔呢，和当年的那个给自己说了很多心灵鸡汤的叔叔一样。

许初一随口说了那个叔叔的名字，问一下司机师傅认不认识。

司机师傅闻言沉默了好一会。

“他啊，我们这些开出租车的人都认识。”司机顿了顿，语气低落好几分，“不过他前几个月就死了。”

许初一被这话里的信息冲击得无法言语。

司机继续道，语气满是遗憾惋惜。

“去年查出胃癌晚期，治疗费用非常高。”

“他家本来就不富裕，而且有个儿子要高考。他不想拖累家庭，就在儿子高考后的那一周跳楼了。”

司机声音有些哽咽了，但当着小孩的面，极力克制。

“化疗过程很痛苦，死了也好，能少受点苦。”

他们这些人并不是看淡生死，只是生活不易，有时候没有选择罢了。

若是有得选，谁不想人生美满，家庭幸福，无病无忧啊。

罢了罢了，跟小孩说这些干嘛呢，平添伤感。

司机不再多言，而许初一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话了。

两人像是很有默契一般，缄口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