葡萄最终还是没有选择和惜月一起去华阳医院，不过，惜月老早就猜到了这种可能性。

葡萄的身世比核桃要惨那么一点，家里买姑娘买成习惯了的，小小年纪就清楚家里的父母兄弟姐妹，面上看着和谐，其实每个人心里都有小九九。

所以说，葡萄是个缺爱的人。

当然，能被卖出来当丫鬟，核桃和她差不多，只不过核桃心大，只要有饱饭、生活过得去，什么都好。而葡萄则是心思细些，也要聪明些，要不然当年姜婉眉女士也不会让她跟着惜月一起去留学。

葡萄缺爱，对于对她极好的惜月，心中是顾念并感激的，但是她清楚，惜月是小姐，不是能陪她走一辈子人，她也不可能永永远远的依靠小姐生活。而张滃听，两个人正在谈恋爱，感情正是最好的时候，对于这个有可能成为自己丈夫的男人，葡萄觉得还是留下的好。

所以，最后，她并没有去问张滃听，而是想了两天之后，直接将自己的决定说给了惜月。

因为她觉得，小姐一个人去，就算欠人情也就是欠一份；如果她和张滃听也去，那就相当于多欠人情，平白添了麻烦。

而且，如果她问了张滃听，张滃听不愿意去，然后又被人听见了，岂不是给小姐找麻烦吗？

惜月还算了解葡萄，所以在葡萄告诉她自己的决定的时候，没有感觉到一点点意外。

姜女士倒是有些不开心，因为当年葡萄能读书，就是说惜月学医，葡萄读了书好给惜月当助手，结果现在两人根本就不在一个医院里，这是哪门子助手啊？

姜女士也没想收着点，脸上的表情直接是有眼睛的人都能读懂，葡萄自然也不例外。

最终，葡萄从眉山公馆搬了出去。

她的身契姜女士老早就还给她了，当年发嫁核桃的时候，姜女士就将葡萄的身契也拿了出来，等葡萄一会过就给了她。

姜女士说，时代变化，上海的佣人多数都是聘用制，自家的也得改改，就连陈妈、耿妈也都一样。

所以，没有身契的约束，葡萄搬走也很容易。

姜女士对于葡萄的搬走也没有什么异议，少个人少份开销，也懒得她看见葡萄总觉得投资的不值。而且，葡萄在搬走之前见过自己攒的钱留下了一大半，虽然不够在国外读书的花销，但也挺多了。

惜月对于葡萄的搬出，没有阻拦，也没有过多的言语。这么些年的陪伴，其实两人感情是不错的，只不过人生的路总是自己走的，她也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