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阱?”
听到郭铮口中的陷阱两个字,谭忠不惊,不怒,反而挂上了浓浓的笑容。
“是的,谭大帅,我们……”
然而,郭铮刚刚开了个头,满面笑容的谭忠就伸手阻止了想要继续说下去的郭铮。
“你能活着回来已经是立了大功了,你伤势不轻,现在让医者好好给你治疗一下,之后你好好休息,不管什么事,等到明天再说。”
谭忠已经年过六旬,人活的久的好处就是经验丰富,十五岁在河西参加官军至今,已经接近五十年,也整整打了五十年的仗。
谭忠加入河西军的时候安史之乱甚至还没有结束,他甚至跟随曾经的河西节度使旗下大斗军使刘贡,见证了宝应二年(763年),史朝义部下李怀仙献范阳投降,史朝义无路可走,于林中自缢死,安史之乱彻底结束的历史时刻。
整整五十年的时间,谭忠见了解过了太多的人,参与过了太多的事,打过太多的仗,见识过了太多的阴谋诡计。
对谭忠这种老古董一般的老将来说,世界上真的没有太多新鲜的东西,未知才是最让他不安的,既然知道了对方有阴谋,陷阱也好,引诱也好,对他来说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放心,郭铮,你的功劳我谭忠记住了!”
稍稍安抚了一下看起来九死一生的郭铮,随后谭忠转向了甄炳良。
“炳良,剩下的这边交给你了,需要调动多少人马就调动多少人马,不需要专门请示我。”
说完之后,谭忠带着几名亲卫,悠悠然的离开营门,向着中军大帐所在的方向走去。
这这幅悠闲的样子,甄炳良知道,已经安下心来的谭忠准备去睡觉了。
将目光从谭忠的身上移开,又瞅了瞅外面黑漆漆的夜色,惨叫和哀嚎还在,但他却不再着急了。
仔细思索了一下现在的状况,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稳固营门的正面由步卒、弓弩手的组成防御阵型,同时安顿在营内的包括郭铮在内的伤员,派出的不少人去唤醒更的步卒和骑兵。
整顿,通知,救治伤者,安顿死者,等着一切基本完成之后,整整一刻钟的时间已经过去了。
一刻钟的时间,没有进攻,没有袭扰,没有连对方马蹄的声音,有那么一个瞬间甄炳良甚至怀疑之前追击、袭扰自己的那支骑兵到底还在不在。
好在,那些躺在营门之外,动弹不得的呻吟声将甄炳良拉回了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