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梦中被惊醒,在突如其来的黑影窜动中,混乱砍杀中。
她就找不到了。
周围蔓延着让她害怕的血腥味,还有喊叫声,可她什么都看不见。
因为眼睛被人给遮住了,她的怀里空空的,兔子跑了。
但她没办法去找,等她哭着再去找时,就再也找不到了。
爷爷也找不到了。
领头叔叔说,爷爷年纪大了不能再受累了,往后都不用再搬那些沉沉的木头,可以去好地方享福了。
爷爷不带着她,是因为她年岁还小呢。
要去看够了外头没见过的花儿,朵儿,穿跟花朵一样好看的衣裳。
等她的头发也白了,也像爷爷那样没力气了,才能跟着去。
那是小丫第一次忍着眼泪没哭,她也想再听话一点,这样爷爷看不见她哭,就能放心享福了。
积攒的眼泪却怎么忍也忍不住,就像清水河的河水一样,总也流不完。
不被人看见,藏在深夜里。
爷爷说了,女孩可以哭。
“那这个兔子是哪来的?”
萧争的指尖一片冰凉,也不知是从何而来的紧张,碰触到兔子的毛发时温温热热柔软一片,听见小孩儿带着鼻音的解释。
“这个是带我回来的哥哥送给我的,是在集市上买来的。”
“你看,它的毛毛有多白多干净?”
这只兔子肥的过分,柔软的绒毛雪白雪白,嵌着一对儿红眼睛。
一看就是家养的,萧争揉搓着兔子顺其自然的劝慰。
“小灰毛是野地里的,它也得跑回草丛里生活。”
“这大肥兔子才是能养的,你看它毛那么白,就不能再叫小灰毛了。”
姑娘低下头仔细看了看兔子,头上扎的小秋秋松松散散,又抬起脸满怀期待的问萧争。
“那给它叫什么呢哥哥?”
萧争“叫什么?”
小孩儿“是呀叫什么呢?”
萧争“小雪花。”
反正总不能叫小白毛吧,那兔子多倒霉啊。
这个萧争信手拈来自己都觉得俗气至极的名字,可叫小孩儿高兴坏了,激动到都拍巴掌。
“小雪花好听!以后他还会长大吗哥哥?”
看了眼膝头肥的死沉活沉的大兔子,萧争违心的撒了个谎。
“应该能。”
再长大,再大下锅够仨人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