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戌甲照常先早早地自己练了一通,再领着一班师弟们跑湖,最后从旁指点他们拳脚功夫。到了时辰,戌甲遣散众师弟。而后,快步走到不远处一颗树下,赵塚子正等在那里。
走到身前,戌甲问道:“师傅,怎地一早就来此,可是有急事么?”
赵塚子摇了摇头,答道:“是有事找你,却算不得什么急事,顺便来看看你这个带练师兄当得如何。”
说完,自袖中取出一页纸递给戌甲,并说道:“惊府那边唤你回去,想是有差要派与你。”
戌甲一皱眉,心中多有疑惑不解。接过纸,来回仔细看了两遍。确如赵塚子所说,是唤自己回惊府那边报到,只是还限了个期限。这便让戌甲看不懂了,问道:“若只是唤我回去,虽是有些意外,却也不奇怪。却还加了个这般宽的期限,这便奇怪了。莫不是还与我打个商量不成么?我哪里来的这般分量?”
赵塚子微微笑了笑了,答道:“你到底是心思长年游离于山外,于这内名册在山上牵动的分量心中没个数。换你那好友来是决计不会问出这般话。你自是无足轻重,可不给你宽限时日,那册上其他人给不给?”
这一下点醒了戌甲,当初赵塚子便讲过这内名册山上争得颇有些厉害。如此一来,自然各处牵涉不少。戌甲此时也明白,这写出来的期限到底做不做数,还得看端着纸看的究竟是何人。
戌甲一面以手指轻弹了几下纸面,一面低头思忖。片刻之后,抬头问道:“不好坏了山上的规矩,我自是要回惊府那边。只是,回去之后……我该当如何自处?”
赵塚子负手看着戌甲,答道:“按着规矩来便是,认真办差,莫要再胡闹。”
这几年间,戌甲有空闲安静地回思过往,也渐觉当初那般消极应付差事确是不妥。心中抵触归抵触,该做的事还是得做。多做事才能长见识,长本事。长了见识与本事,有朝一日遇上机会才知如何出手施展抱负。
将纸重新叠好,交还给赵塚子,戌甲最后问道:“那师傅觉着我何时动身为好?”
赵塚子将纸收回袖中,答道:“收拾好了,这两日就回去,不要拖延。”
两日之后,戌甲处置完了学堂中的事宜,便辞了赵塚子,离开学堂往惊府院子而去。到了之后,戌甲进了院子,抬眼看了看院楼,又进到楼内,上了楼再缓步走到干事长屋子门前。以一手背贴住屋门,略微低头犹豫了片刻,终究还是抬起头来,抬手叩响屋门。听到屋内传出应允之声,戌甲便轻推门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