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了一处产业,干的事情却是一如之前那般。这次戌甲多了些经验,来不多久就开始有意接近大小管事们。只是时间一长,发觉这里的管事们尤其是几个大管事,虽然面上尊着自己,
可当着面从来话只说一半,来找自己做决定的也都是些内部不大不小的事,显然是有意地与自己拉开距离,并将自己与产业内的要紧之处隔离开。
戌甲明白,八成是自己被调来之前,就有人来打过招呼了。既如此,之前的那一套便行不通了。琢磨了几天,索性都改了。每月下山后的头一天,将几个大管事叫到一起见个面,随意问些杂事,而后便不再过问产业里的任何事。大多时间都呆在住处,偶然去产业外面逛一逛,却从不在产业里面转悠。
戌甲的转变,管事们自然也是看在眼里,明白这是不让自己为难,与戌甲打交道时也渐渐地不再那样一板一眼。口风虽仍把得严,每月登门拜访时,却能聊上几句闲话了。灵药自然是不方便送了,可炼制些山下的寻常药材送出,真出了事也构不成把柄,所以管事们也不会拒绝。好处一出手,话就能聊得开些,产业里面的不好问,产业外面的却有问必答,遇上节假日,还请了管事带着自己去外面四处看看。此外,还抽空回家看了父母。如今自己也算是个山上人,所以山下的父母也得了些照顾,生活自是无甚困难。赵塚子也曾去看了一次,还送了些灵药。戌甲看过灵药,药性虽弱,可品相却相当不错,想来是托人专门炼制的。
这般一日一日地过去,虽说不上风光,对修练无甚益处,却也算得上逍遥。戌甲想得开,因为对于山下的大多数人而言,这种逍遥日子已是一生的奢望,自己要是发牢骚,那就太矫情,太不知足了。
一晃便到了第五年的年末,这天戌甲离开山上的住处,往学堂而去。邬忧到了三十六的年限,今日便要离开学堂了。走了好一会儿,终于能远远见到那熟悉的学堂里面未被围墙遮挡住的那些景致。到了大门口,朝里面看去,这几年间攒下的一些思绪都涌了出来。
平复了一下,戌甲拿出消息镜,联系上了邬忧。又过了一会儿,便看见邬忧背着行李出了大门,笑嘻嘻地朝自己走来。戌甲上下打量了一番,笑着说道:“你这副尊容可实在称不上潇洒。”
邬忧卸下行李,放在脚下,也笑着说道:“都灰溜溜地滚出学堂了,哪里还能扯上潇洒。”
戌甲一弯腰,拾起行李背在肩上,问道:“边走边聊?”
邬忧扭过头去,最后看了一眼学堂,然后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