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他还不是任人摆布?还不是有诸多不得已?
我心中柔肠百转,思绪千回。
头一回觉得人一辈子平淡安稳,便是极大的福气。
刘景淮这辈子生在帝王家,也是可怜。
他一直想要回上京,我也不喜北境,亦是心心念念要回去,可如今想来,在这里山高皇帝远,虽然苦了些,但一旦回了上京,哪里有这里自在?
只是他到底自小生活在上京,那里尚且有府院女眷,早晚是要回去的。
如今,我只盼着,晚一点吧,晚一点再回去。
吃了早饭,我们就备马车回城。HTtρs://Μ.Ъīqiκυ.ΠEt
戍守在野狐岭的程副将军送至山脚下还要相送。
景王爷掀开一角帘子,临别时说:“程副将军快回吧,待本王回城备齐了物资,尽快送过来。”
马车外,响起程副将军耿直的声音:“景王深明大义,体恤边士,众将士必将感念至深!”
景王爷点点头说:“吴将军领兵在外,我等边官自当与程副将军守好北境,若是还需什么,只管派人去王府要,本王必竭尽所能。”
程副将军道:“谢景王!景王千岁!”
一阵振聋发聩的声音骤然响起:“谢景王!景王千岁!”
跟随程副将军下山的一众兵士齐声呐喊声,宛如惊雷,半晌还在山谷里回荡。
景王爷神色自若,轻轻放下了帘子。
与他独处在马车里,一开始还觉得拘谨,这时,他从袖中掏出一包糕点,温声说:“军营里的厨子现学现做的,模样不大好,我尝了,味道甚好,你爱吃这些,有些日子没吃了,许是想了。”
我捏起一块儿,举在眼前看了看,笑着说:“你不说,我都快把糕点给忘了,不过不知怎么的,我倒是想上回咱们在鼓楼大街吃的黄糕了,你还记不记得?后来还瞧见了个稀奇的洋玩意儿,离很远都能看到人,叫什么……”
“是这个吧,”他掏出那精致小巧的小筒子来,得意的说:“这叫望远镜,你忘了?”
“上回不是没买么?”我惊奇道。
“我又叫柊茗回去买的……”
如今回忆起过去的事,我竟觉得那些日子倒也不全是忍辱负重和委曲求全,也有那么多开心的时候。
我在他书房归置时,倚靠着桌案看他的书籍。
每每看到他做标记的地方,便思量一番他彼时看书时的心境,极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