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dquo;唐生忽然抬手前指,出言提醒道。
端起千里镜,纪泽顺其指向看去,果见一名一身银铠,高大挺拔的中年夷将,在一干亲兵护卫下纵马出阵,就欲向着中场而来。并不知来者何人,但愈加惯于夷将金盔金甲的纪某人,下意识就将这名夷将低看了三分,也就失了兴趣。
“哼,终归须得一战,开打便罢,哪那么多破事,当是评书演绎吗?”冷哼一声,纪泽沉声喝道,“擂鼓,举旗,全军前进!”
倒非纪某人张狂不懂礼数,亦或缺乏耐心,实因他心里清楚,自家是妥妥的侵略,阵前对话再是巧舌如簧,多也会令士气此消彼长,倒不如沉默是金,一副直接开干的霸道姿态,反可助长自家气势,压迫对方神经。至于什么斗将,既无聊又可能闪失,还是免了吧。当然,倘若他知道那名出阵敌将是谁,定会换个念头的。
“隆隆隆...”战鼓山响,令旗挥动,血旗大军齐齐迈进。徐徐如林,以乌云压城之势,缓缓逼向二里之外的敌方军阵。
直娘贼!血旗军这一干脆之举,令得敌方那位出阵夷将霎时不知所措,原本满满准备的好一篇腹稿,譬如什么纪贼乃大晋逆臣,什么纪贼擅攻番国友邦,什么纪贼枉顾生灵涂炭等等,皆无处宣泄,憋得好不难受。呆愣片刻,他只得恨恨一甩马鞭,怏怏拨马返回中军本镇。而十六万蛮夷大军,则慑于血旗军的气势,以及骤将爆发的战事,瞬间失声,倒是一下显得更像一支有纪律的军伍了。
“这帮可恶的汉人,竟然如此无礼,如此嚣张,连句话都不叫人说,就直接开打了!”联军大纛下,弁韩前太子兼现任国主金雄立马阵中,紧盯步步逼近的血旗军阵,面色难看,身体绷紧,手心冒汗,犹自色厉内荏的骂道,“不过军阵摆得齐整一些,就自觉了不起吗?哼,急着来送死,真以为我大韩勇士怕了不成?”
“哈哈,金国主好气魄,言之甚为在理,纪贼无知小儿,粗鄙野人,骤然发迹,骄狂不可一世,此等无知之辈,焉能统御大军,徒为我等立功扬名尔!”一声大笑传来,却是那位怏怏而回的银甲夷将恰时奔返。其人声震军阵,已然丝毫不露沮丧亦或忧虑。
此将颇显豪迈的气概,顿时冲淡了血旗大军启动所带来的威压。细看其人,雄伟健壮,目光湛湛,颇一副雄姿英发。他便是此番联军的公推统帅,也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