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西近海,残舰犹焚。兀自期待再喷一把的血旗分舰队官兵,见到敌舰已经四处逃散,旗舰更是升起降旗,片刻惊愣之后,顿时爆发出震天欢呼。稍倾,吕翔高声嚎道:“弟兄们,先别管投降的和烧残的,各自再追剿一艘敌舰回来,连船带人都是战利品啊!”
旋即,分舰队的三艘舰船并未搭理也那旗舰,而是在也那旗舰军兵的幽怨眼神中,分别追向另三艘最近的完好逃舰。凭借更快的船速与神火弩枪的威慑,他们顺利押回了三艘完好的也那快桨船,以及两艘负伤逃不掉的,这才得意洋洋的聚回也那旗舰。
好在,令降卒们宽心的是,吕翔舰队随后便指挥降卒们捞起逃生海中的剩余也那兵卒。当然,他们不知道的是,吕翔等人并非对他们有什么人道之心,若非他们将是有价值的奴隶战利品,别说搭救落水者,对他们这些袭村暴徒,不杀降就不错了。
不过,上得也那旗舰,面对杀身成仁的戛洛几人,以及事败身死的细作夫拓,吕翔等人却是收起了得意之色。夫拓没说的,自要庄重敛尸、带回厚葬,不论其临死之时是何嘴脸,那都必须是心向华兴慷慨就义的宣传典型,是永享祭祀的夷人英烈。可对戛洛,众人就不免心生感慨了。
一片唏嘘中,一名队率喟然道:“屯副,不论立场,这样的异族英雄,都令人尊敬,理当敛尸入土,立碑厚葬!”
“确是英雄,值得尊敬,确当厚葬!”同样喟叹一句,吕翔继而正色道,“只是,倘若对其立碑厚葬,甚至传扬开去,叫那些死伤村民情何以堪?还有那些效忠华兴之夷,情何以堪?甚至,那些虽已接受管辖,依旧心有戚戚之辈,日后凭悼碑墓,又该生出何等心思?”
“所谓彼之英雄,我之寇仇,此乃讲武堂格言之一,终归内外有别,立场不同啊。”吕翔叹了口气,旋即吩咐道,“也罢,这几人忠义一场,我等便以此舰做其棺木,将其火化,让其容身大海吧...”
是役,吕翔分舰队凭借一艘银箭艨艟、两艘铜鲳走舸以及水军百余人,倚仗神火之威,大败也那舰队千石快桨船十五艘、及兵卒六百余人,焚毁敌舰九艘,缴获三艘,歼敌俘敌五百余。仅有近百也那军兵乘两艘快桨船北逃,但只是暂时,在纪泽不久后的亲自督令下,这些既残害华兴百姓又知晓神火之威的也那残兵,终未逃脱血旗军的拦截搜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