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政本职的考量,果然已令司马越微微颔首。须知司马越刚刚掌控朝权,此时正雄心壮志收拾山河,还是懂得顾全大局的,尤其关键的一点,国库都快干净得没耗子去了。
始终注意司马越的神情,潘滔立马转变论调,语重心长道:“哎,庆孙所虑却也有理。如今西北有匈奴,西南有巴氐,东南有陈敏,东北王浚亦狼子野心,攘外必先安内。非万全准备,我等却也不宜轻动那安海将军,以免打虎不成反被咬。左右其对朝局鞭长莫及,且一再宣称反对内战,扮演忠臣,估计其短期尚还不至为祸中原,反不如暂以大义迫其为我所用。”
两大智囊意见统一,余人自也跟着纷纷支持这一敲诈的主义,裴邈犹豫一下,略显嗫嚅道:“只是,青州高密王那里?”
要说大晋诸公中最想收拾华兴府的,非青州都督高密王莫属了,任谁都不愿自家辖区内出现一个完全独立的角色,长广郡就是他的眼中钉肉中刺,偏生他自个儿又不敢动手,只得恳请盟主老大帮忙。之前所谓的诏见纪泽,其实便是东海王在高密王的数次撺掇下所采取的举措。
眼见司马越略显不耐,潘滔立马接话道:“朝廷大局为重,但请高密王继续相忍为国嘛。”
裴邈只得缄口。凝眉片刻,司马越终是叹道:“也罢,既不能一举剪灭,伤其一指也无甚意义,派遣官吏更是隔靴搔痒。只要那安海将军不要生乱,便先不去动他。陛下若是有意加封,也随其愿,虚名而已,但那安海将军若想安稳并拿到敕封,却需在正常税赋之外,年年进贡,此事便由庆孙与对方使者商榷细节吧,决不能便宜了他...”
随着刘舆率属员亲自会见了一次使者童崖,东海王对华兴府的绥靖态度也很快传开,纪某人设在洛阳的安海将军驻京官署就此彻底立稳脚跟。且不说童崖使者在洛阳的受欢迎程度陡增,其坐守生活变得多姿多彩,这一消息连同其背后交易内容很快经由飞鸽传回乐岛,当场引发了纪泽等一干华兴高层的指西怒骂!
原因很简单,两面做人的刘舆为让东海王顺气,为保华兴府得以顺利的破财消灾,抑或未免他自己隔三差五烦心于库房没钱这等破事,此番对华兴府可谓狮子大张口。也别细算什么赋税几何了,你华兴府不是号称有百万人吗,那就每年上缴百万贯吧,春末到账,而且,干货必须超过六成,不二价!何为干货?无它,钱、粮、盐各二成!
这么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