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纪泽身侧,低声禀道。
“相国马迁?就是那个献策火牛阵的家伙,似乎颇通汉家经史嘛!”纪泽嘟囔一句。随即,他想起得自俘虏的马迁资料,尤其是其马韩出身,不由心中一动,这可是一个熟悉异族相处的角色,遂吩咐道:“传令下去,将马迁带上堂来。”
不一会,脸色苍白、两手背缚的马迁被两名军卒押上厅来,此刻他头发蓬松、衣衫散乱,早没了以往的贵人气度,面上却仍强装出一副沉着淡然的模样,昂首冷视纪泽。见此做派,纪泽心中冷笑,他可不信这位客居官员是什么忠烈之士,转念间当即圆瞪双目,拍案怒喝道:“听说那火牛阵便是你这老儿设计,差点害死我众多弟兄,竟还想一逃了之,你可知罪?”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两国交兵,各为其主,老夫身为人臣,献策献力乃是本分,何罪之…之有?”马迁讲得一口流畅汉话,初始还振振有词、不卑不亢,可面对纪泽满含杀意的咄咄目光,面对左右诸人的虎视眈眈,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口齿也不再流利,进而冷汗涔涔。
终于,在纪泽一众散发威势的无形逼迫下,这厮没再扮什么风骨,直至躬身俯首,一脸颓丧道,“小人螳螂挡车,不自量力,竟敢冒犯将军虎威,对抗煌煌天意,自知罪不可恕,只求将军慈悲,给我一家老小留条生路。”
纪泽并未接话,而是继续怒视马迁良久,直到马迁双股战战,这才冷冷道:“本将欲在此岛开辟乐土,统一秩序,包容八方来客,接纳各族精英,以汉人为主,习华夏文化,多民族共荣,然州胡部众尚有三四万,且难免抵触,如何处置夷民方可长治久安?本将给你一个机会,若你答得令本将满意,本将非但放过你一家,还将不吝官禄!”
这究竟是大晋官军还是一帮贼军啊?马迁心中暗骂,自己还被绑缚双手呢,哪有这般向人求教的,你们汉家不是讲究礼贤下士,折节招揽嘛?
当然,他马迁一生数度辗转,游历过汉疆,亲历过王国,后投附于州胡,多识而寡节,绝非固执死忠之人,被捉时即存了投降求活之心,初始装出的宠辱不惊其实仅为投诚时加些砝码,自抬身价罢了。无奈对面这位年轻贼将太过粗鄙,完全不懂高雅套路,一副杀之后快的架势,根本不来谦恭招揽,便愣头青般的直接出题“面试”,真叫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