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便可入海,前方也未见晋军水师,可一众军官却毫无喜色,因为这一路舰队后方始终有晋军追击,借着邗沟狭窄尚可维持局部战斗,入湖后若被追上,便难免一场全面血战了。而且,谁知前方入海口就没有拦截呢?他们已经嗅到危险气息,更是隐有进入渔网的感觉。
“来了!来了!陶军候他们赶上来了。”瞭望手大声喊道。众人回头望去,果见两艘艨艟与数艘游艇快速追了上来。
这一路,为了阻滞后方的官军追兵,入淮舰队没少在前劫掠官船,扰乱私船,以阻扰敌军的追击形成。方才接近射阳湖入口,唐生更是下令陶彪等人将沿途掳劫的数艘设卡税船集中凿沉,堵塞航道,为船队入湖后多争取些时间,自己则护着较慢的载人商船先行一步,如今看来,应是断后队伍顺利归队了。
不久,陶彪所乘艨艟赶了上来,船身各处不乏插矢、血迹、烧痕等战斗遗留。待得与旗舰齐头并进,陶彪朗声道:“三艘税船已被凿沉,横在河道中央,想要清理可得费上不少时间。对了,适才与敌军在沉船处纠缠,我细数了一下,追兵有一艘斗舰、三艘艨艟和六七艘游艇,估计仅有近千。”
会算数的军官悉数心中格登,追兵仅占水师中军的一半不到,多半该有另一支官军直接绕路卡往射阳河口了。唐生面色不变,淡淡点头问道:“子浩,沉船之时可有麻烦?伤亡多少?”
陶彪面色一黯,声音苦涩道:“起初还好,双方都是艨艟游艇,战力相仿,我军士气更盛,反令敌军束手束脚。可待得敌方斗舰加入战团,我军便明显吃亏了,一艘游艇甚至被其一记拍杆直接砸翻。还好彼时沉船几已事毕,敌军斗舰不得前进,我等便赶紧脱离战斗。半日下来,我水一曲入淮五百多人,已战死六十多,受伤近百,直娘贼!”
听到伤亡数目,唐生的嘴角不禁抽了抽,他水二曲的伤亡也强不到哪儿啊。眼圈微红,他忍不住跟着骂道:“直娘贼,练了半年的兵,说没就没了...”
“禀军候,前方哨船传来旗语,正东出现一支船队,有十数艘千石以上的商船,所挂旗帜为广陵陈氏,现在尚可回避。”一名瞭望手过来汇报,打断了众人的谈话。
“回避什么,你小子昔日做贼做惯了,不知道咱们现在是官军吗?”或为调节气氛,唐生不无戏谑的笑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