汲桑马场,堡寨墙头,那守门的小头目刘二狗听得下方叫嚷,立马辨出是南向外门的护从小头目。被人叫外号自然不爽,更兼被这厮抢了溜须拍**风头,他立马回敬道:“吴三棒槌,你嚷嚷个啥,尽拿鸡毛当令箭!大帅回来老子看不见嘛,用你紧赶紧的表忠?”
骂归骂,那是小人物的正当竞争,刘二狗可不敢让汲桑老人家耐心等着,他旋即命令守门护从道:“开门,快开门,不想找抽,就别让大帅久等!”
刘二狗这般玩忽职守,确因汲桑在左近威风太久,他根本没想过会有敌人敢来这里逼着吴三棒槌反水诈门。当然,这里还有另一条主要原因,那就是汲桑乃出了名的暴虐。史上有个汲桑的逸闻,这厮造反成了规模之后,曾在六月天拿着貂裘大衣当被子盖,结果嫌热,他便令人给他扇风,结果仍觉着热,他便下令将那个扇风的倒霉鬼给砍了。此事真假不得而知,但可窥知汲桑之残暴。
“嘎吱嘎吱...”随着刘二狗吩咐,护从们七手八脚动作,堡寨的吊桥开始下落,大门也缓缓打开。正故作镇定徐徐上前的纪泽心中大喜,绿幽幽的贼眼一顺不顺的盯着吊桥。再下点,再下点,某家的金银财宝啊...
“等等!别开门,有问题!汲老大回归素来排场,今个怎会只打这点火把?”墙头上的一声断喝,将纪泽从满眼小星星的虚妄状态拉回现实,“不对,是那帮贼人!”
出声喝止的人一脸苍白,恰是十八骑的幸存者逯明。这厮被石勒安排来到马场养伤,却搁不下仇恨,索性来到堡寨墙头,期盼石勒等人报仇归来。他本就十八骑的经年悍匪,自家又刚被偷袭,自不像刘二狗那般疏忽,是以瞧出破绽,恰好撞破血旗营诈门。言说间,业已确定纪泽等人身份,逯明立即取弓搭箭,反手之间,一道寒光便直奔纪泽面门。
直娘贼,干嘛第一个射的总是我!纪泽暗骂,忙捞起大盾便挡,却听叮的一声,箭矢已被身侧的剑无烟先一步击飞。于此同时,堡寨上下嗖嗖声大作,漫天箭矢横飞,寨墙上毕竟人数极少,倒是有备而来的血旗营压得上方抬不起头。而那逯明也够机警,一击不中旋即藏于墙后,再不轻易露头。
“全军后退,一二三队谨防堡寨之敌,四五六队立即抢马,注意配上绳镫马缰。”眼见吊桥仅放下不到三分,护堡壕沟又宽得离谱,纪泽心知是不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