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王通带着王麟等几名王家寨人起身举樽,先向纪泽,后又作势敬了一圈,语带感激道:“王某这里借花献佛,敬将军与诸位一樽。此番我王家寨蒙受大难,幸得将军大人与诸位相助,方能救出落难族人,报仇雪耻,更是斩杀了贼魁祸首。日后将军与血旗营但有所命,我王家寨上下便是赴汤蹈火,也绝不敢辞!”
今日暗影传来的军报中还有一条,乌桓少单于丹沛竟已死于清风谷遇袭。众人并不知道,那丹沛先被投枪串于马背,其后不及脱身,便与马匹一道被一块滚石命中,死得极为憋屈。当然,死了就好,尤其对于王家寨人,可谓大仇得报。
不过,王通此言感激之余,也有事了辞别的意味。纪泽心中叹息,家族延续乃时人最重之事,他血旗营毕竟没有像样的地盘供人安居乐业,是以吸纳些小民散户尚可,想要吸纳王家寨这样有些底蕴的宗族却相当不易。没有足够势力,虎躯再震也仅能震撼些花花草草啊。
一阵觥筹交错,待得酒干坐定,纪泽不无遗憾的问道:“战事已毕,却不知王老意欲将族人落于何处,还回王家寨吗?”
“不回,我等于郡府及幽并军敌对过甚,王家寨地势平缓,且靠近山外,恐遭报复。”王通摇摇头,不无为难道,“目前我族暂居山中一处昔年故垒,只占地狭小,日后具体落于何处,尚需于山中另行选址。”
“若是王老看得上,纪某倒有一个去处。不知王老以为,北方赵郡的黑风山如何?”心头一动,纪泽笑道,眼中却已闪过寒光。
那黑风贼不光是四弟李农的仇家,还曾劫了血旗营粮草,袭杀众多军民,如今腾出手来,自要铲除,他纪泽可非有仇不报的软蛋。至于那黑风山寨,左右血旗营也无意盘踞,不妨送给王家寨人,也算在山中扶植一个友好势力。
纪泽此言一出,身旁侍从的李农顿时浑身一震,差点掉下泪来,终于快见眉目了。而席中的郝勇则起身叫道:“对,郝某早就打算报那一箭之仇,一直被征剿之事拖延至今。还请将军下令,郝勇定要做个前锋!”
王通略一沉吟,捋须笑道:“将军美意,王某却之不恭。既如此,攻打黑风寨我等也当算上一份。”
眼见更多人吵吵着攻打黑风贼,纪泽笑着压压手道:“诸位莫急,王老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