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更有甚者,一名民夫被石弹砸成肉泥,黄的红的白的糊涂一片,另一名躲在后面的郡兵则被蹦弹起的石弹直接撞成两截,裂口处鲜血混合着内脏,令人惨不忍睹。
要说抛石机如何厉害,有着命中率、数量与频率的限制,它在一场战斗中的杀伤人数其实有限,更多的是摧毁敌方的军械与工事,另一重要功能就是凭借威势恫吓敌军。显然,中丘的郡兵与民夫根本经不起这等恐吓,身边发生的血腥惨景顿令他们魂飞魄散,哪还管什么军令,哪还管什么投石机,纷纷掉头就跑。
只可惜,负责传令并督办的卢氏私兵可不管郡兵与民夫的心情,卢阐命令未改,他们就得执行。他们毫不客气的迎上逃散开的郡兵民夫,好脾气的还呵斥两句,坏脾气的干脆直接动手。于是乎,鞭打斥骂,哀号惨叫,甚至血溅五步,一幕血腥惨剧在岭下山野间无情上演,也给战场上下的其他人上了血淋淋的一课。
“混账!民夫何辜!这些高门士人,简直不把底层百姓当人看嘛!我血旗营乃仁义之师,纪某可不能与其沆瀣一气!”门楼耳房,一直观战的纪泽怒喝而起,拔足就向外走。将上门楼,他想起自己说过全权交由周新前敌指挥,不由脚步一顿,旋即,他眼珠一转,继续迈开脚步,俺不下令,**宣传不算干扰指挥吧。
“卢阐小儿,百姓何辜?尔等如此丧尽天良,连民夫顺民都不放过,连属下死活都漠不关心,亏得平素满口仁义道德,天下设计,王者之师,可知羞耻二字怎写?”面向岭下一通怒骂,纪泽又将目光投向自家军卒,朗声道,“弟兄们,看清没,看清没,没看清的再仔细看看!士族官府何其不仁,何其残忍!便是属下郡兵,便是民夫顺民也只得如此虐待,我等若是落入敌手,下场将会如何?寨中妇幼又将如何?”
言罢,纪泽眼巴巴的看着周新,并冲寨中将发的抛石机努了努嘴。周新也非固执之人,立马心领神会,传令让抛石机暂停了发射,左右敌方投石机几已无效。
得了周新实际支持,纪某人再度冲岭下放话:“郡兵兄弟们,民夫兄弟们,放心拆吧,我等暂停攻击了。你我同为炎黄贵胄,何必同室操戈,莫要被一小撮**士人蒙蔽,彼此骨肉相残,人家可从未将我等当人看啊,为何要为那等衣冠禽兽卖命呢?只要你等不是真心敌对,做做样子就好,纪某绝不愿赶尽杀绝啊!”
“大人英明,正如常说的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