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鹏面上一苦,旋即没好气道,“嘿嘿,子兴兄弟也别笑话于我,你那日的把式怕也被这小子窥破了。”
略略一愕,纪泽这才收起笑容,盯着一直兀立房中被晾到现在的田二愣,缓缓道:“说吧,好好的卢氏细作不当,干嘛又来我这里投诚?”
田二愣瞄了眼金刚也似的纪铁,苦笑一声,扑通跪地,倒也不曾磕头表忠玩演技,只坦然道:“此番田某是求活来了,为了俺,也为了俺那弟弟一家。想来大人已有九分认定俺就是卢氏奸细,若再执迷不悟,俺只有败亡一途...”
“等等。”纪泽忽的打断田二愣,不无疑惑的问道:“纪某自信掩饰得还成,你是如何察觉出不妥?”
略一踌躇,田二愣如实道:“说来,是因俺察觉了自己犯下的疏漏。那日伙房现场,俺一眼便看出下手之人是卢氏密谍大掌柜千面,待发现将军已设有陷阱,一则怕其被擒牵连出俺,二则其人毕竟是俺半个师傅,传过俺一身技艺,俺只得搭救他一次。怎奈事态紧急,俺佯去搜查时不曾带上那名见过千面的女卫,系因俺知道千面必有易容,带上她也没甚用途,可作为一名正常队率,却不该知道此点。”
“已将军过往表现,俺犯下那么个疏漏,将军不该毫无疑心,反仅大发雷霆,一口咬定俺贪功心切。正因将军掩饰得很好,俺才怀疑自己被猜疑了,将军当时愈是暴怒,俺愈觉是做给俺与其他细作看的,仅是故作不知,留做饵线罢了。”眼底闪过一丝好笑,田二愣接着道,“事后,俺果然隐隐察觉,有人暗中在监视着俺。待到青杨一战,孙军候始终将俺的步卫二队留在身边,俺便基本笃定了,毕竟以孙军候的性格,寻常焉能不放步卫兄弟们去抢战功?”
“说你自己便是,莫要胡说别的!孙某何曾那般不识大体?”孙鹏老脸微红,立马不爽道。
纪泽更是大窘,可笑自家当时表演得欢实,还一直玩着猫捉老鼠,岂料早被人家看穿,这简直就是啪啪打脸啊。若能回到后世,若再有人敢说古人愚钝,定要去砸他家的玻璃。叹了口气,好在自己还没糗到彻底,他翻手取出刚才吴兰送来的暗影信报,一把甩给田二愣,撇嘴道:“看看吧,想来你该识字的!”
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