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滚滚浓烟,大火如蟒蛇般卷起整辆车身,火舌不断**。
佣兵提着枪纷纷下车躲避,中间早有佣兵对准木安的脑袋,子弹正待出膛,扳机如箭在弦上,这时车内却倏然爆出一团血雾,人群哗然,眼睁睁看着他们的雇主轰然倒在车里,葬身火海。
以第一发穿.甲弹击甲,再以穿.甲燃.烧弹持续破坏防弹玻璃的坚韧度,紧接着第三发穿.甲弹破开玻璃的一刻一击毙命,三击环环相扣,缺一不可。
最重要的是这三颗子弹,都必须击中同一目标。
汪灿望着面色冷淡的木安,放下枪支,冷风肆虐,缓缓露出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微笑。
雇佣兵间的隐形规则,在国际间通用,雇主身亡,对方可以用一笔遣散费取得双方间战后的和平,现在他们的保护已经没有意义,于是欣然接受木安的提议。
而那名失去作用的叛徒,也被木安花高价买来,亲手割断颈动脉,吊在车头上,在无限的挣扎和痛楚中血尽而亡。
尸体瞪圆的双眼望着天空,瞳孔涣散,似有无穷无尽的不甘和怨毒,死不瞑目。
擦着手上的鲜血,木安并未回顾,而是立在高坡上,远远眺望出去。
他看见广阔的草原波涛叠起,绿意盎然。
苍凉的风吹过丘陵,吹来寥落的寒意,掀动他孤寂的衣角。
昏暗的晚霞下,血流逐渐凝固成波纹泛动的形状。
木安的目光掠过远方的血池,平静如水。
他心底没有一丝波澜,宁静无痕,甚至朝夕相伴队友的身死,也没能让他感觉到一点点类似悲伤或痛苦的味道。
但是在猎猎的风中,壮烈的夕阳之下,他站在旷野,清晰的知道,自己一定会杀死那两个人。
这般强烈的驱使力从何而起,连他自己也无从分辨。
或许是那点没有被完全泯没的自我意识。
又或许是他还来不及感知,却已消失殆尽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