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说的话,某种程度上是晋国的现实国情。
晋国在晋悼公时期,公族得到了小小的壮大,好些中小贵族也有机会蹿了起来,以公族和众多中小贵族联合起来平衡了卿位家族。
可是,随后在晋昭公和晋顷公两代,公族可能是自己没用,也是卿位家族能人辈出,反正公族又衰弱了下去,尤其是晋顷公这一代的公族过得最凄惨。
同时,晋昭公和晋顷公的两个时代,晋国内部的大鱼吃小鱼现象非常严重,相当数量的中小贵族不是被兼并就是灭亡,更多的中小贵族则是成了卿位家族的附庸。
用一种最鲜明的说法,晋国的国君虽然是一国之君,问题跟卿位家族是一种对立。公族是国君能不能说话和敢不敢说话的底气,中小贵族则是国君用来尽可能制衡卿位家族的工具。
公族衰弱下去会让国君说话的底气不足。
中小贵族以单个家族实力很弱小,多了又能得到整合,国君还是能够以他们为支点达到某些目标。
所以,一旦公族和中小贵族彻底不行之后,晋国的国君就会遭遇跟周天子一样的境况,坐得高高在上又怎么样,说的话已经不管用了!
现在的晋国,独立自主的中小贵族数量已经不多,他们的实力跟卿位家族对比起来也是很一言难尽。
说通透点,晋悼公的时代,尽管卿位家族非常强大,还是有一些中等家族跟卿位家族在实力上的差距没有太夸张,两三家中等贵族联合起来还是能够在实力上跟弱一些的卿位家族掰一掰腕子。
然后,到了晋君午这一代,晋国大概一半的中小贵族联合起来,估计都无法跟现存的三个卿位家族中最弱小的韩氏在实力上持平。
就问问吧?面对这种局面的晋君午无法得到来自某个卿位家族的支持,他到底能干什么。
“二‘军’无法维持霸业。”魏侈可算是开口说话了。
赵鞅的目光一下子移到魏侈身上。
晋君午看到魏侈表态,心里很难不感到振奋。
结果魏侈又说道:“任‘卿’非独有荣耀,能否承担其责亦是其一。”
道理就是这样的道理,别以为在晋国哪个家族都能获得卿位,成为“卿”之一就将成为某个军团的主将或是军佐,发生国战时要能拉出份额内的兵力充填到参加国战的军团里面。
不同的时期对“卿”出兵多少,出动的士兵有多少披甲人,里面的“徒”又该是占到多少比例,晋国对相关要求还是相当严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