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来的孙哲,神色极度精彩。
宁晏难道听不出自己话里讽刺的意味!可他不仅毫无在意,反而一副沾沾自喜,自认自己诗才冠绝余杭县。
这……这不对……
怎么画风就突然变了!
“休要放肆!”
一旁的高廉冷哼着站出来。
“孙大人是吏部上官,负责稽查要责,岂容你在此卖弄唇舌。”宁晏的嘴炮,他是领教过的,而且印象非常深。不仅深,而且痛!
宁晏冷眼看着眼前的三人,虽然没有证据,但是感觉,今天的秋察,就已经是冲着他来了。
官字两个口,这不是公堂,没有老朱这个大佬在,宁晏并没有反唇相讥,而是沉默下来。
等孙哲神色稍定,再次抬起头。
“好一个牙尖嘴利!”
“本官不与你计较,既然是你负责案牍库,那本官问你,库中案卷几卷,文书几何,共多少册。”
孙哲冷哼。
身为吏部资深的稽查官,他经验丰富。
所以一上来,就先声夺人!
这个问题,明显是刻意刁难,一般谁会去记录案牍库中的案卷,又不是库房这种重地,要时刻核对账目。
用这一招,不知道对付过多少油滑的州县官吏,每一次都被他问的大汗淋漓,不知所云。
余杭县的案牍库堆积如山,这件事又不是什么秘密。
在他看来,宁晏此刻已经六神无主。
宁晏有没有六神无主不知道,县衙的其他笔吏已经倒吸一口凉气。心中暗自庆幸,幸好县丞方敬,把这个锅甩给了宁晏,换做其他人,谁都是一样过不了这一关。
虽然朱知县在秋察一事上,一向是躺平爱谁谁的态度。
可如果真闹得太难看,就是朱知县,也拉不下面子保人。
看别人倒霉,永远是件开心的事,有人内心已经忍不住幸灾乐祸。
宁晏却不慌不忙,同样淡定的,还有范纯礼。
只是他的淡定中,带着一丝不可置信的惊愕。
这几天下来,宁晏干了什么,别人不清楚,但细节他可是一点都没落下。有些看似不起眼,甚至他认为毫无意义的动作,比如对整个案牍库房的案卷和文书登记造册的事,现在,却正好派上用场。
只见宁晏朝身后一伸手,一个范府子弟,便将一个册子递上来。
同时,这位范府弟子脸上的神色,除了惊愕,还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