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数量在童贯眼中根本不值一提,但和敌寇交战至今,任谁也不敢轻视这支突然出现的生力军。
他们结阵之后,以一当十,不在话下。
王进道:“府院,不如撤回城中,固守待援。”
童贯脸色阴晴不定,他抚着腕上的皮甲,迟迟没有作声。这个时候撤兵,那他童贯力主出兵,自己对付方腊,就将成为朝堂的笑话。
自己力排众议,点兵来到江南道,真就成了来捡人家甘宁功劳的了。
身为主帅,一刻的迟疑,就会葬送无数人的性命。
“这么高明的流寇战术,普天下也没几支军队能做到。”王进急了,不顾童贯的身份,毫不客气地说道:“这些敌寇总共二十股,攻击前阵的时候是从三个方面进击,看似杂乱,实则先分后合,严密之极。前阵空有五百人,被他们切开时,一多半都守在原地,真正交锋的不到三分之一。”
“似这等阵法,没有几年的操练,根本拿不出手。”
童贯打了个寒噤,脸色一下变得苍白。
整日里只说是江南草寇,不值一提,没想到真的已经成了这般气候。
再看敌军中的几员大将,如入无人之境,尤其是那个文士打扮的人,如同杀神一般。
童贯也不是完全不懂,他也看出了这些人的厉害,自己胜捷军一个整营对只有自己半数的敌寇,却在交锋中被切得七零八落,空有两倍的数量,被切割的部分却是以少对多。
看似散乱的敌寇就像一只冰冷的狼,每一口只咬下一小块,连续几口,就将一个前阵完全撕碎。
可是这样的纵横分合,多达二十支的敌寇怎么能配合得如此默契?
王寅一刀下去,砍断一个小将的身子,仰头哈哈大笑起来,“援军到了,随我诛杀童贯!”
他这一声,竟然一下子压过了战场上几万人的厮杀声,传进了每一个人的耳朵。
明教教众士气大振,而胜捷军则动摇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