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一团淡淡的黑烟,袅袅散去。
他低头看了看东方红日,在他眼中的东方红日,此际看来是如此的渺小,小若虫芥。他只看了一眼,便禁不住仰天一阵大笑,直震得人耳鼓嗡嗡作响,声传数里。
东方红日也笑了笑,皮笑肉不笑地道:“就凭你这种下三滥的庄稼把式,也敢拿出来现世?!”
这已是玄功中颇为高深的境界了,凡人不知要修炼多少年才能达到的修为,在东方红日眼中,便是这么丢人现眼吗?他的玄功修为又有多深?谁敢保证他没有吹牛?
张子重自然是这么认为的,他哈哈一笑,说:“你不是在吹牛吧?你不怕?”
“我不怕,”东方红日的语声不起半丝涟漪,表情也很自然,像是聊几句家常似的,续道,“这种三脚猫的东西,我根本不放在眼里,你再来!”
张子重一声冷哼,自语道:“真能装!再来就再来,当然要再来的,我要让你灰飞烟灭!”他虽是低声自语,但他化作如此巨人,再小的声音,脚下的凡人也觉震耳发聩。
此时,马骏已经调息完毕,内伤虽未能痊愈,但也好了不少。他闻听此言,脸色一变,跟着悄悄向后退去。他看看身前不远处的东方红日,又仰头看了看高高在上的张子重,眼珠一个劲儿的滴溜溜乱转,但脚下未停,也未发出半点声响,轻得像是二两棉絮。筆趣庫
便在这时,张子重一声大喝,提起一只小山般大的巨足,奔着东方红日的头顶就是一脚踏落。
东方红日抬起头来,只见一团黑影缓缓压落,遮住了方当正午的日头,头顶风声呼啸,俨然飓风来袭,直吹得他的衣袍猎猎作响。
马骏见状心头一颤,手心里湿漉漉的,全是冷汗。也不知他心里恐惧,还是为东方红日捏了一把汗。只是,他跟张子重原是一路的,绝无恐惧的道理;他跟东方红日虽无仇恨,但更无交情,此刻好像还是狭路相逢的敌人,他自然不会为对方的安危担忧,但他为何会如此呢?
说时迟,那时快。
马骏但觉眼前黑影一花,定睛打量时,张子重的巨足下已不见了东方红日的踪影。轰地一声,巨足稳稳踏落,大地似已在摇晃,脚畔尘土飞扬。
马骏心下大奇,不觉蹙起了眉头。
“东方红日会去哪里呢?莫非他会土遁之术?”
张子重亦是疑惑不解,此刻也在这般想。然,很快他就不再这么想了,因为他感觉到了,感觉到了一种剧痛,一种前所未有的钻心蚀骨的剧痛。